场面一度凝固,云稚眨了下眼睛,小声开口,询问:“是有人给你送礼物吗?”
送礼物那人咽了口唾沫,顶着压力嗫喏半天,解释说:“是有人让我送来给这位同学的,那人姓系。”
他都来这栋楼底下蹲好几天了,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正主,今天必须要把东西送出去。
那个姓系的给了他五千块的定金,说只要把东西送到,会给他五十万当报酬。
为了表示诚意,自称姓系的那个人还先把有五十万存款的银行卡给了他,说只要送到就告诉他密码。
五十万啊!!!
什么姓粗姓细的,付野不认识。
云稚看了付野一眼,见这人根本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意思,尝试开口:“这袋子里是什么呀?”
送礼物那人身后放着一个大号黑袋子,目测高度约为165左右。
“呃……嗯,就是,一个娃娃。”
支支吾吾含糊了一下,他没敢直接说里面是个充气娃娃,还写了“万年单身狗必备神器”这几个大字。
感觉说了,这辈子都没机会拿到五十万了。
付野不是有耐心的人,等这一会儿已经觉得厌烦无比,根本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多耽误功夫,干脆直接上手提溜着云稚进了宿舍楼。
被强制拎进电梯,云稚瞄了他一眼,乖乖闭了嘴。
想到书里描写的那个内心温柔善良,体察民生艰苦的男主形象,云稚皱皱眉,起了点疑心。
难不成大四实习真的有用?两年后接触到社会毒打,这么拽的男主都学会懂礼貌了?
回到宿舍,云稚洗干净手,还抹了点护手霜,将自己收拾到香香的,后收到傅从心发消息来说有事情回家一趟。
晚上学了会儿习,云稚还进行了一个线上辅导。
小屁孩笨得要死,这么简单的奥赛题教两遍还不会做,真是浪费时间。
云稚麻木着脸猛夸了一箩筐的好话过去,把那小屁孩高兴到以为自己真的要聪明绝顶了。
很快,收到家长打来的课时费,云稚一秒阴转晴。
这个月的药买完后就没有大额开销了,未来几天都可以不用太努力,另外他还可以考虑换个手机。
这块手机用很久了,电池不太行,屏幕碎了也没修。
每次打开手机看着满屏裂纹,强迫症晚期的云稚都不得不承认一个真理——穷,包治百病。
等大家都洗漱好,云稚端着自己的小盆进了洗漱间,打好一盆温水浸泡毛巾,垫着防水垫坐在小板凳上认真擦洗身体。
回忆一下今天的进展,他觉得进度还不错。
男人嘛,不要管他说了什么,只看他做了什么就行。
据云稚观察,付野这人是真的很懒。
日常无社交,学生组织和社团活动一概不参加,课堂还会缺勤。
这几天,傅从心说,他们有一个老师挑明缺勤超过三次就挂科,付野直接消失走人,大有一上来就要先把三次机会消耗干净的架势。
关键他逃课也没干什么事,不出门、不睡觉、也不玩手机,就在宿舍干躺着。
傅从心吐槽好几次了,说这样很没素质,搞得他也总想回去躺着。
这样一个懒惰程度堪比退休大爷的人,愿意陪自己出门取快递……
“小云,你电话响了!”
室友刚好准备出门,站在洗漱间门口敲了敲,大声说:“没显示联系人姓名,陌生号码,但也没有骚扰或广告标注,要给你拿进去吗?”
云稚揪着防水垫挪到门口,伸长胳膊给他开了个缝。
拿到手机看了眼,归属地在卞家河。
嘴角一拉,云稚看着屏幕上的一串号码,没有接也没有挂。
一直等到自动挂断,对面打来第二遍,云稚才在临近挂断的时候慢悠悠接了起来。
对方上来先发了一通脾气,刺耳的杂音吵得头疼,拿远了手机等着他指责够了,云稚才开口:“不好意思啊张叔,我手机被人偷了才换的号,不是故意躲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