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大多格外敏感,不需要付野出声呵斥,就已经个个噤若寒蝉,束手束脚后退成一排,半点不见方才阳光开朗的样子。
“你把他们都吓到了。”
云稚皱眉嫌弃,他还没有玩够。
谁不喜欢被人捧着呢,他要多被捧捧,才用心情去捧付野,付野懂不懂啊。
付野自然不懂。
他这会儿只觉得身体里好似有个大洞,无底线地吞噬着一切,饥渴难耐,迫切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填补上去。
这样想,他理所应当也要这样做。
付野随心所欲惯了,直接上手扣住云稚的腰将他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无视一群萝卜头青蛙一样的乱叫和不远处众人惊讶的注目,付野径直扛着人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云稚才不要被他这么扛着走,太没面子了。
付野也说不清自己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这样做便做了,没有考虑别的。
“这个地方可以了,我们换下一个。”
“不行!”云稚挣扎:“我还没有拍照片呢,我留着交作业的。”
出门打卡付野必定安排了航拍,很不耐烦他这非要留下的举动:“视频里截。”
林助理刚好走不开,催促旁边的经理赶紧过去给把轮椅推一下。
经理话都没听明白就麻溜窜了过去,推着云稚轮椅一路小跑赶上,殷勤备至,张口就是:“付总!您对象的轮椅!”
付野看他的眼神像是打算当街杀人。
“他、不、是。”
一字一顿否决完,付野接过轮椅,让他滚。
云稚听见他斩钉截铁的话,一股冲动涌上脑门,瞬间剧烈挣扎了起来。
付野强悍的臂膀如钢筋般死死箍着他的腰,半分空隙都未被撼动。
一脚踹走轮椅,付野扛着云稚拐弯进了福利院后方的一条小路。
半高不矮的墙壁遮挡住人烟喧闹,没有第三人在场的环境勉强能令付野满意一些。
他走到一旁的漆椅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俯身将云稚往上一放。
云稚屁|股一挨上椅子,一个弹跳就又蹿回到了付野身上。
速度快到划出残影,半点不像是个残疾人。
谁知道干不干净的椅子,云稚洁癖严重坚决不肯沾到一点,手脚并用缠紧了挂在付野身上。
这个姿势完美重叠到上一回,随着身体重力下滑一截,一模一样的事故再次发生——
云稚浑身汗毛炸起,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脑子短路半秒,下意识喃喃:“你怎么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付野理智还在,自然没有错过云稚的那个“又”字。
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强悍到了一定程度,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干扰,如果不是云稚切切实实感受得到变化,并且越来越明显的话。
云稚被他带有审视的目光一看,霎时紧张噤声。
“又……凶我,不顾我的意愿……”
0。1秒不到的时间都是如此漫长,云稚艰难续上前面的话,但还有些牵强,他只能尽量自然地、直面现在这个无法避开的话题:“而且还这样……了。”
隐晦的说完,云稚白玉似的侧脸飞上一抹浮粉色。
付野要镇定很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如往常,甚至不知情的人看了都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下面是怎么样的。
“还不是你?”
付野没再多想,没好气道。
他也好意思问,不是他撞上来把自己给硬坐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