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电梯,云稚一巴掌拍开付野的手:“我不是让你去给我找手套了吗,你怎么没去!又偷听我的个人隐私,你真的非常不尊重我!”
付野对他率先倒打一耙的行径不做言辞,等出了电梯,要出门的时候,才从袋子里拿出帽子给云稚戴好,又掏出了他指名要的那双有绿色小叶子的手套。
云稚消了气焰,有点心虚地被他抓着手,塞进了手套里。
付野给他包严实了,才捏着那根爪子丢回他怀里,脸冷得比年底的风还瘆人。
反正云稚又不怕他,脸埋在围脖里头,小声嘀咕:“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自己去找,你这就是监视我,我一点自由都没有。”
那手套云稚特意塞到了床底下,没道理付野这么快就能找到。
付野斜了他一眼:“背着我去干这事儿,你还有理了?”
云稚眼神飘忽,也不是那么有底气了:“那、那所以我支开你了嘛……”
“你那天晚上答应我的,以后做什么都让我知道,这才一天,就说话不算话了。”
付野说的“那天晚上”,是指他卖惨的那天。
那晚云稚纯属色欲熏心,付野一边把自己说得那么惨,一边露出满是陈年旧伤的身体,拉着云稚的手,一道道抚摸过,还还疼。
云稚晕了头了,什么都胡乱答应。
他那些疤云稚之前看过几眼,这些年修养下来,其实已经很淡了,加上多数时候云稚还是有点放不开,都是闭着眼不敢乱瞥的。
直到那晚,付野将屋子里的灯开到最亮,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讲解着每一道伤痕的来源,云稚被晃眼的灯光刺得头晕目眩,强烈的身体冲击加上眼前的情感波动,几乎要让他的心软成一滩水。
“我我……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什么都让付野知道,那还要不要个人隐私了,云稚不答应,还拿出一副你不懂的眼神,教育起付野来:“哎呀,男人床上的话你怎么都信,不作数的!”
两人没有坐车,这边去看小鹿不算远,路也很平整,付野推着轮椅走了没几步,就松开,绕到前面,弯腰把云稚抱了起来。
“你干嘛呀,不是说好了让我有轮椅自由的嘛!”
云稚现在还在复健,远远到不了自己下地走路的程度,还离不开轮椅。
付野稳稳当当抱着他,拨开围脖下藏着的脸,张嘴就狠狠亲了上去,直接把云稚脸颊都嘬红了。
嘬完,付野迈着步子抱着人继续往前走,风一吹,话音随之扬起:“我有说过吗?我也不记得了,男人床上的话不作数啊。”
“付野!”
“干什么?”
“你混蛋!”
“再乱蹬腿,混蛋要在这里上你了。”
“……”
云稚绷直身体,不乱动了,憋红一张脸:“你滚啊!你是畜牲吗!”
“当畜牲能现在开干吗?”
“……不能!”
“那不当。”
到了养殖院这边,付野先带云稚进屋子里暖和了一下,刚刚走过来,一路上拌嘴吵架就没停下来,付野怕他手术后的身体吃不消,摘了围巾手套,让他先缓一缓再去看小鹿。
云稚“哼”了声,不怎么领情。
这会儿人模狗样的,还担心哪里没包严实,让风吹了去。
真要是这么上心,晚上怎么就没见他消停过?什么风能比他更会折腾人?
付野拉着他的手捏了捏,还是温热的。
又摸了摸脸,嗯,也是热的。
就是脸上还挂着一左一右深浅不一的两道红印子,明显是被人啃出来的。
知道云稚有强迫症的毛病,有时候身上亲得不对称了,被看见,还要遭到嫌弃,说狗啃得都比他匀称,然后让他下次不准亲出印子。
付野烦他这个很久了,仗着这里没镜子,故意就不跟他说脸上亲得不对称。
“要不还是别出去了,让人牵过来看看。”付野看了下温度,感觉不适合云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