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刚刚睁开眼睛,二驴子也紧跟醒了过来。“嗯啊!”二驴子伸了个懒腰,发出了一声驴叫。一旁的陈凡眼眸中带着一丝迷离,仿佛还沉浸在先前的梦境之中。陈凡眼皮微微下垂,眼角带着一丝倦意,眼神有些迷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却又无法找到。这时,陈凡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下一刻,陈凡嘴角紧绷,不断扭头看向四周,发出了一声惊叫:“老陆!?”“老陆,老陆?”“陆之游!!!”回望四周,陈却没有发现陆之游一丝影子,陈凡心中产生了些许猜想,逐渐变得有些慌张。二驴子也想起了大事,捧起了两只驴蹄子,大声呼喊:“嗯啊!嗯啊!”听到动静之后,藏在灌木丛中观望一切的柳七变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出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柳七变一边扒拉着灌木丛,一边不断在大脑中组织着语言,原本准备的说辞此刻因为紧张忘的一干二净。见柳七变忽然出现,陈凡连滚带爬的凑到了他身前,双手死死的抓住柳七变的手,眼神盯着柳七变的眼神,问道:“柳长老,老陆呢?”“他、他没去吧?”柳七变眼神躲闪,心如乱麻,不知从何说起。“老陆真的去了!?”“这个狗日的,都说不要去不要去,为何还是去了。”“走,二驴子,咱俩速去支援老陆!”看着柳七变久不出声,陈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只希望陆之游能够多撑一会儿,等着他。没有丝毫停顿,陈凡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拉着二驴子就准备朝着圣朝的方向飞去。踏。陈凡刚迈出一步,原本低头沉默的柳七变再也憋不住了,哽咽出声道:“圣子,大长老三天前就已经去了圣朝。”“大长老一路向北,斩杀圣朝三道之地守官一路横推之圣朝都城九重京,只手托起四千丈城墙砸向金銮殿,手谈冷面狐士温庭,搏杀圣天子付道一,最、最最后”说到这里,柳七变不敢说了。陈凡看着柳七变忽然停下,心中一沉,双手合十死死握紧,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继续说。”“最……后,大长老气绝于金銮殿前,温庭亲、亲斩头颅,头挂金銮殿,身悬九重京。”“干你娘!”陈凡听完之后,气的浑身发抖,荒古龙戟在手,当即便要出发为陆之游报仇!二驴子双眼瞪大了,脚下雷火之势瞬起,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冒天灵盖。见此场景,柳七变连忙上前死死地抱住了陈凡,边哭边哀求:“圣子!不能冲动啊!”“温庭此举就是为了逼你和风长老出手啊!”“你要是去了就中计了啊!”“撒手、撒手!”陈凡感受到身上的拖拽之力暴喝一声。陆之游死了!上一眼,还在他身边谈笑风生的陆之游,下一眼便被人割了头颅挂在金銮殿上供千人嘲弄!这让他陈凡如何能冷静,他冷静不了一点!!!“嘭—”陈凡毫不客气的向着身后的柳七变挥下了大荒龙戟。“铛——”柳七变没有丝毫躲闪,硬生生的用头接下了这一击。鲜血如同溪水瞬间从柳七变的发间渗出,汇聚成股,沿着他的额头、脸颊流淌。血色鲜艳,与柳七变的苍白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斑斑血迹染红了衣襟,点点滴滴洒落在地。柳七变眼角微红,带着哭腔说道:“圣子!”“大长老不能白死啊!”“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我柳七变心中同样不好受!”说着,说着柳七变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泪水和头顶血水夹杂在一起落下,五百岁的老人了,泪水却依旧止都止不住。这时,听到动静的其他长老也赶了过来。“扑通——”看着满眼杀气的陈凡,他们竟然全部跪倒在地。齐齐道出一声:“圣子!勿让大长老白死啊!”声音穿过了青云峰的每一片绿叶,每一块岩石,凄切而绵长,如同夜半孤鸿的悲鸣,搅动了沉睡的宁静。陈凡眼中带泪,半仰式的看向了漆黑的夜空,胸膛不断起伏,泪水终是挤满了眼眶,无处躲藏,潸然泪下。陈凡哽咽:“老陆,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逞什么英雄?”“这下好了吧,死无全尸了吧”“我……”不知为何,陈凡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一直不断的无声念叨。二驴子瘫软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要收尸都不行,就算它这头驴也觉得憋屈。青云峰上,哭声一片,愁云惨淡,笼罩着一片凄迷之色,古木摇曳,落叶纷飞,仿佛也在为陆之游的逝去而哀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像是凡俗人的悲鸣,又似天地的哀泣。寒风凛冽,带着丝丝悲凉,穿透了衣袂,直抵人心。沙沙。一人踩着枯叶而来。看着悲伤的众人,来人脸上看不出丝毫悲伤,反倒是一脸寒霜。“站起来!”来人眼神凝视着陈凡,暴喝一声,手中的血刀在月光的照耀下,血腥异常。陈凡擦了擦眼泪,颓然起身,“风师叔,老陆,死了。”短短七字,便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正阳浑身一震,牙齿不断打颤。风正阳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陈凡,敢不敢和我一起去圣朝接回老陆的尸身?”陈凡咬紧牙关,挥拳破空,点头道:“有何不敢,只是若是你我都走了,十万大山和妖族那里怎么办?”这时,一道身影负琴踏月而来。其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融入了这无尽的黑暗,又似破晓之光,为青云峰上寂静的夜添上了一抹神秘色彩。来人衣袂翻飞,黑袍如墨,与夜色融为一体,其身后,天地为之变色,云霞为之敛容,一切繁华皆为之静默。背琴而来,步履间自有风华。“流云圣主?”:()开局九窍金丹,我独断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