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喃喃:“我就是这么喜欢那个人。”
“好喜欢好喜欢。”
白穆嘴上说不屑于这些疼痛故事,听得倒是认真,从头到尾都没换一个姿势,十分投入。
周念忽然把遮着眼的手拿开,看白穆:“大神,昨晚你们看见了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
白穆端起茶杯喝茶:“你要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倒是多注意一下场合啊。”
周念失笑:“我的错。”
她摸摸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哎哟哎哟地叫唤:“咬得真狠。”
她颇为骄傲地说,“我家冬青连咬人都很厉害。”
白穆:“……”
她听了一耳朵青春疼痛故事,从旁观者的角度冷静评价:“你把自己说得再深情,你再怎么喜欢人家,强吻人家不好吧?”
周念叹一声:“我家冬青是个闷性子,她喜欢我的,她只是逃避而已,所以我才亲她。就像她高二那年想继续画画想极了,但就是不承认,还得别人推着她往前走,不过没关系,我不嫌麻烦。”
白穆怀疑:“你确定?”
池冬青真的喜欢她吗?
还是她在欺骗自己?
一直表现得大大咧咧的周念翻了个身,不让白穆看见她眼底的焦躁和痛苦:“嗯,我确定。”
她说:“我现在依然在做一件很疯狂的事,在大神你看来可能有点粗暴,但其实我忍了好久好久。”
“比隐忍,我也不差。”
“我忍了好多年了。”
“我是池冬青最好的朋友,可以说,在她心里,没有人比我更重要。”
周念呢喃,“但是啊,大神,我不想稀里糊涂地跟我深爱着的人做暧昧的朋友。”
白穆晃神。
“啊,不好意思,我憋得太久了,没忍住跟大神你唠叨了这么多。”周念坐起来,她看一眼外面的日头,说,“大神,你回头跟孟夫人说一声,说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叨扰。”
白穆从走神的状态抽出一缕神思,问她:“你要走了?”
周念翻着速写册:“突然想哭,回去躲着哭一会儿。”
这其实不是她的速写册,而是池冬青的。
她看到了速写册上的自己,很多很多的自己。
不意外,她早就知道。
白穆:“……”
周念看一眼白穆,忽然凑到白穆的耳边说了一句,下一秒直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白穆没去看她,她耳边回荡着周念对她说的那句话,许久,端起茶杯。
白穆进屋时江予兮已经没在下棋了,两人的视线无意间撞了一下,莫名胶着上了,孟夫人看白穆一个人,问道:“小周呢?她没进来?”
白穆分开跟江予兮的对视,回答孟夫人:“她有事先走了,说下次再来拜访。”
“诶?已经走了?”孟夫人失望,“我还想着去买点新鲜的海鲜呢,这就走了啊?”
白穆宽慰她:“海鲜我们自己吃。”
“哎!”孟夫人笑起来,“没客人,我们也要吃好的。”
白穆问:“需要什么海鲜?我去买吧。”
孟夫人没跟她客气,列了个单子。
白穆穿鞋出门,换好一边,发现江予兮过来了,也在换鞋,白穆扭头问她:“你也去吗?”
江予兮身形滞住,她太习惯什么事都跟着白穆一道了,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