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正中央铺着一条已经看不出原样的褪色红地毯,地毯前面摆放着一块由黄铜铸造而成的黑板,上面贴着的演示纸张早已破破烂烂,几乎完全风化殆尽。地毯后面的桌子是用同样的材料制造的,上面还有各种刻度和辅助用的线条,桌子上还摆放着有些脏浊的铁架台和玻璃瓶,也许在漫长的岁月里,只有玻璃和金属能保存的相对完好,至少可以看出原本的轮廓和形态。墙角和天花板上挂着蜘蛛网,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但是很淡,虽然是在地下,但是堡垒似乎并不是很潮湿。家具和地板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尘埃,它们在舞光术的微弱光线中轻轻飘舞,仿佛是时间的细沙,无声地记录着无人问津的日子。科泽伊冲着房间里挥了挥手,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堆积在地面上的灰尘就像长蛇一样盘旋而起,汇聚到他的手中,凝实成一个旋转着的土球后被扔到了门外。“这个是什么?”科泽伊提着圣心树枝在房间里试探着,然后就看到墙壁上安装着某个按钮,按钮周围还刻画着蔓延出去的图案。“我不知道,但是看这个明显的样式应该不会是机关,大概是灯的开关?”希尔薇妮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金属灯具,这玩意原本在天花板摇摇欲坠,刚刚被她取下来:“或者它的效果和你刚刚做的事情差不多,能够自动清理房间里的垃圾,主要是灰尘。”科泽伊听完之后用树枝末端使劲敲了敲按钮,它里面的构造已经变得不是很灵敏,弹簧也失去了重新形变的弹性,导致按钮并没有弹出来,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看来它的能源也耗尽了。”科泽伊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在房间中摸索,在通过房门进入另一个室内后,这里放着一张塌了的木床,无论是结构还是上面的布料都有着虫蚀的痕迹。床头正对着的墙面上挂着一架半人高的画框,看情况比其他家具的情况要好得多,透过画框外面一层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纸张已经完好,只是上面画的内容并不鲜艳,有一种低饱和度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褪色了,还是风格本就如此。画上画着一个拥有浅金色大波浪头发的性感女人,即使画面褪色,却已经挡不住她坚挺的鼻子和丰润的红唇带来的成熟韵味。她叼着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挂在某个疑似火车的栏杆外,左手攀在栏杆上,右手拿着一把古朴复古带着浮雕装饰的武器,科泽伊没见过,但是它的外形比较像一把左轮。女人的衣着整体呈现出黑色与褐色相间的风格,戴着一副造型奇特的护目镜,护目镜被随意地推至头顶,她的上半身穿着风格大胆的露肩花边小衬衫,前面鼓鼓囊囊,突出挺立的胸部轮廓。脖子下面描绘着精致的锁骨,锁骨中间挂着的是由不同几何图形组合而成的项链,再往下就是令人浮想联翩的深邃沟壑,一条皮革带子斜挎在肩膀上,刚好从中间穿过胸部以下的腰肢被裹在带有拉扣的皮革束腰里,彰显出姣好的腰肢,束腰的不同位置悬挂着各种形状的包裹,用于携带必要的小道具两条修长的大腿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布料,画师很精心的根据腿部形状添加了不少光影细节,使其看上去更加精致真实。科泽伊正摸着下巴,通过对方的风格判断其所代表的时代文化特点,结果意想不到的变故悄然发生,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地接近他的身后,由于光线集中在科泽伊身边,所以影子的方向指向门外,导致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双小手突然从科泽伊背后伸了出来,捂住他的双眼,科泽伊刚要应激的低头转身跳开,耳边传来希尔薇妮那有些平淡的声音:“这种东西不适合你这种小孩子看,我们快点去别的地方。”“啊?什么?什么东西不适合?你还说我,明明你也是小孩子,为什么你可以看?我还想通过画像了解一下那个时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希尔薇妮又瞥了一眼画像上穿着相对雅克曼德公国而言过于大胆前卫的女人:“反正就是不适合你看!这种画像肯定不止一个房间有,时间紧迫,我们赶紧去找下一个就是了。”“行,行,是,好,那你松手,我好往外走。”“转身,向前走就是门了。”小姑娘的声音不容置疑。出了房间,她松开手,科泽伊还在回忆那个房间里的构造,思考有什么东西是他刚刚错过,而且还不适合看的,但是好像没有所以希尔薇妮到底看见什么了?画像?比起露胳膊露大腿露肚脐来讲,已经保守多了,怎么可能不适合看?科泽伊伸出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房间,对着读者露出牛奶被偷喝后to猫摊手的无奈表情,然后在希尔薇妮的注视下,跟在她身后走出这间屋子,顺着带有小孔的金属平台向下一个小屋走去——而在整个遗迹之中,这种小屋子光是表面上就有不知道多少个“嘿!看这个,希尔薇妮!”科泽伊用翠绿纤细的藤蔓从接下来的小屋里的桌面上提起一个护目镜,和之前画像上女人戴在头顶的更倾向于遮挡风沙的款式不同,这副护目镜比较复杂,宽大的镜架上安装着不少精密零件,向外弹出多个大小不一的镜片。只不过在科泽伊把它轻轻拿起的时候,用于固定在头部的皮革带子彻底腐烂风华,变成几片碎渣掉在地上。“嗯,一副用来辅助炼金的完善光学仪器。”希尔薇妮绕着护目镜看了看:“你见过的,我也有一个,不过我那个比较简易,而且这台护目镜的镜片镀膜已经老化了。”她轻轻用手指的指甲刮了一下玻璃,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那就是被扣掉的镀膜。:()我在奇幻世界活得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