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尴尬:「现在没有人,你不用演。」
鹦鹉摆了摆手,语气坚持:「你这就外行了,咱们俩都不是职业演戏的,怎么能做到在屋里互称兄弟,出门就做夫妻,万一说秃噜嘴,露馅了怎么办?这样在屋里就提前演着,才不会突然露出马脚,你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我开始沉思,他担心我琢磨太多,又补了一句:「你别多想,哥哥纯是为了帮你把事儿办好,我可看不上你这样的……再说,从来都是你想同我睡觉,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这话从何而来?我被他一气,愤然道:「哪个要同你睡觉?」
鹦鹉嘿嘿一笑,居然真的伸出手指数了起来:「第一回是在客栈,你试探我,说要替我去外面找个女人来。」
「这怎么能是试探?我分明是以为你要同我……我出于尴尬才提出替你找一个来。」
我好好和他讲道理,他却没耐心听,摆了摆手:「别解释,要是心里一点事儿没有,你能误会哥哥要和你睡觉?」
见我又要辩解,鹦鹉一副很理解的样子打断了我:「那时候风里来雨里去,看到哥哥就想有个家了吧……哥哥明白……别说了,我原谅你肖想过我的身子。」
我听到这里,简直要被气吐血,只能强撑着冷静:「鹦鹉,你大爷!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鹦鹉轻轻一笑,见好就收:「行了,不说了,过去的事儿都翻篇了,现在你别肖想我就成了。」
鬼才肖想你!我扭头去洗澡,再也不接他的话。
等我从净室出来,鹦鹉已经在床上躺好了,我拿起被褥便要铺地铺,鹦鹉却抓住了我的手腕。
「夫人,你这样,会被识破的。」
「我将来是要嫁给周温的,咱们这样,不成。」我很认真地和他谈这个问题。
鹦鹉淡淡一笑:「和我说这个做什么?说得着么?」
我一愣,鹦鹉在床的中间拉了一道帘子:「你睡帘子里面,我睡帘子外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一旦郡主闯进来,也能及时应变。再说,帘子一拉,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这和睡地铺有什么区别?」
见我还犹豫,鹦鹉又是一笑:「莫不是被我说中了,你真肖想过哥哥的身子?」
我一怔,当即破口大骂:「你放屁!」
「既没有,就别扭扭捏捏的,床这么大,你离我远点,就是了。」他拍了拍床,随意的得很。
鹦鹉这厮既如此说,我也没有什么可纠结的,索性真的躺到了床里面,拉了帘子,果然看不到他了。
我闭上眼准备睡觉,鹦鹉却开始闹起幺蛾子,他在旁边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恨声道:「你再作妖,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绑起来!」
鹦鹉扑哧一笑:「哥哥失眠了,要不咱们说说话?」
「说什么?」
「你喜欢周温什么呀!」
「八婆!」
见我不想满足他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鹦鹉倒很识趣,立马开启了另一个话题:「要不哥哥跟你说说,我过去定亲的那个人吧。」
他这样一说,我倒有了些兴趣:「嗯。」
他一笑,轻声道:「她是幽州府衙师爷家的女儿,从小就和我们家交好,经常来找我玩,及笄后,便由我娘做主,让她同我交换了庚帖。」
鹦鹉叹了口气:「那时,我没开窍,觉得有个姑娘喜欢我也挺好的,一心一意等着娶她过门,可没想到,有一天,我发现她来我府上,真正想找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姐姐。」
这是什么鬼?我被勾起了兴趣:「莫非她对你姐姐……她喜欢女孩子?」
鹦鹉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几个月后,我姐姐怀孕了……」
我日了……这是什么天雷狗血的剧情?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
他不说话,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故事讲到一半,简直丧尽天良,你快说接下来怎么了?」
鹦鹉见我着急,心情似乎很好,片刻后,他低低地笑了一笑,打了个哈欠:「哥哥困了,不说了,睡觉。」
很快,他沉沉的呼吸声传了过来,我却还在为那个没讲完的故事抓心挠肝。
我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却浑然不觉,睡得和死猪一样,妈的!这个缺德的家伙!这一夜我定是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