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
我抹去脸上的血痕,娇娇弱弱的朝他扑过去。
「殿下什么时候来,都是正好的呢!」
「……」
我见他神情尴尬,搂了搂他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次你是来晚了,但八岁那年若不是你帮我惩治恶奴,又将我从水中救起,哪来如今泼天的富贵?」
「你知道?」萧景禹一愣。
随即领悟了到我口中泼天的富贵是什么意思,他当时就怒了。
「你以为孤娶你,是为了你的嫁妆?」
「孤岂是那般没有风骨之人,会贪图妻子的嫁妆?!」
我:「嗯嗯嗯。」
见我满脸敷衍,萧景禹更气了。
「你若不信,孤可当场立誓……」
我一把伸手捂住他的嘴,这人也太不禁逗了吧?
「誓言可不能瞎立,会成真的!」
那年濒死。
我隐约听见了有人长跪佛前,求与我的来世情缘。
那人长身玉立,眉目清俊如画。
在我耳边说:「今生有缘无分,但求来世再续前缘。」
在得了那话本子后,我才知道,有种人物叫痴情男二。
就是背后默默付出,却总因晚来一步,日常被男主摘果子的大!冤!种!
哦。
说的就是萧景禹。
我嫁给萧景禹的第二年,老夫人走了。
是被我那自知子嗣无望后便越发浪荡的父亲,生生气死的。
我奔丧回府的那日,看着他跪在灵前哭得撕心裂肺。
「蓁儿!为父以后就没有娘了!」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他。
「我早就没有娘了。」
父亲求安慰的表情卡在脸上,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可能他没想明白我这张三十七度的嘴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他顿时觉得人生无望,直接梗着脖子就硬往棺材上撞。
「娘啊!儿子来陪你了。」
撞是撞了,没撞死,反倒让他糊涂了大半辈子的脑子清醒了。
他奄奄一息地扒在棺材上问我。
「是不是要将我也逼死了,你才肯罢休?」
我让人把他抬走医治前,百般温柔。
「怎么会?女儿肯定是希望父亲你长命百岁……」
孤独终老。
萧景禹当上太子的第三年,陛下退位做了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