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刚走,沈承邑便走进苦佛寺,刚好碰见从苦佛寺里走出来的沈菀。
沈承邑对着沈菀横眉竖眼:“听说晋王殿下来苦佛寺找你,殿下人呢?”
“走了。”沈菀轻轻挑眉,看向跟在沈承邑后面的顾景行。
顾景行道:“既然晋王殿下不在,那直接问我家少夫人不就成了。”
“少夫人,他说要把物资存入朝廷仓库,由他负责。”顾景行站在沈承邑后面,伸手指了指沈承邑的脑袋,给了沈承邑一个大白眼。
沈承邑立刻仰头,走上一个台阶:“这是晋王殿下安排的,不光谢家运来的物资要交给朝廷统一发放,其余商行捐赠锦州的东西也都由朝廷管理,才能确保每一个老百姓都能看病,都有饭吃。”
沈菀走下一个台阶。
如此,她与沈承邑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沈承邑:“方才晋王来找我,便跟我谈谢家族人捐赠物资的事情,晋王殿下发话,为了保证效率,要在莲花台搭建可以容纳万人的医棚,收容生病的老百姓,谢家运来的物资,正好在此时派上用场,不信,你回去问问晋王。”
她没说不给晋王管理物资,也没说要私自管理谢家送来的物资,叫对方抓不住把柄。
沈承邑一头雾水。
沈菀从沈承邑身旁走过。
走下苦佛寺门前的台阶时,沈承邑猛地回头喝道:“沈菀,老四的死是不是你设计的。”
沈菀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承邑攥紧拳头,怒道:“我沈家养育你十五年,我待你如亲妹妹,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顾景行想揍他一顿,被沈菀按住苗头:“他们自诩施恩者,你永远叫不醒这种装傻的人。”
他们心里很清楚偷别人孩子的事情是不对的。
但他们满口道义,自以为改变她的命运,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那又何必跟他们废话。
顾景行回头看身后。
他们已经走出很远,而沈承邑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看他们。
“蠢货。”顾景行转过头,给沈菀说上京城的局势:“大哥一直在镇国公府保护国公夫人,五弟在朝堂帮你盯着刘家的人,国公府暂时无碍。”
“现在无碍,不代表以后无碍。”沈菀和顾景行走到莲花台时,从谢家来的族人和家仆,已与当地身体康健的百姓搭棚子。
幕仙山医门弟子也准备就绪,正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商讨后面的规划。
沈菀走入临时休息棚时,却停在门前,扫过棚内三十多名师兄弟们,幕仙山医门内只有她一个女子学医。
“大师兄。”
“师弟们。”
沈菀鼻子一酸,轻声唤道。
在场所有人皆转头看向入口。
时风立刻站起身:“大师姐来了。”
“大师姐。”许多师弟纷纷起身,异口同声的唤沈菀。
这些师弟的年纪并非个个都比沈菀小,只是比沈菀晚入门,有些人岁数比沈菀大一轮。
“师妹。”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