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别动,”温礼说,“不然明天你脑门就紫了。”
这句话很管用,贺明浠可不想顶着一个?紫色的大脑门在外面晃,立刻不动了。
为了不让头发沾到药膏,男人轻轻掀开她的头帘。
他的动作很轻,刮动着发丝轻轻擦过贺明浠的肌肤,舒服得她头皮直发麻。
下一秒,就着粘稠的药膏,他的指腹缓缓在她脑门上的包打转。
虽然还是很疼,可贺明浠能够感受到他在尽力轻缓。
这让她的心不自觉一陷,心想痛就痛吧。
贺明浠发际线的地方长有小小的碎发,很短,也软,不像头发,倒像是小孩子才会?有的绒毛。
她低着头,因为忍着疼,睫毛一扇一扇,眉毛也一会?儿蹙一会?儿松的,温礼不动声色地加快了为她擦药的动作。
药擦好后?,又往她的小包上吹了吹。
这一口气仿佛仙气似的,贺明浠立刻浑身一颤,温礼问:“很痛?”
贺明浠小声说:“很爽。”
温礼一时无言。
贺明浠又要求道:“你再多?吹两下呗。”
温礼好笑地挑了挑眉,但还是听她的多?吹了两下。
又吹了两下后?,贺明浠仿佛上了瘾,温礼没再听她的,默默收好药膏。
见他不干了,贺明浠将眼眯成一条线,翘着嘴不满地看着他。
温礼当?然也看到了,摇摇头起身,伸手?摁在她的头顶上摇了摇。
“行了,别瞪了,再吹就感冒了。”
贺明浠切了声。
“好冷的笑话。”
药擦完,温礼提着装药的小纸袋,打算把贺明浠送回?家。
车子停在酒吧那边,还得再走?回?去,经过这么?一折腾,贺明浠本来也没喝到烂醉的程度,如今酒意?也散得七七八八了,但走?路还是轻飘飘的。
为了防止她再撞上东西,温礼让她走?在前面。
然而她脚上的那双细高跟眼看着下秒就得寿终正寝。
温礼实在无法忽略,只能叫住她:“明浠。”
贺明浠转过头:“干啥?”
他把纸袋给她,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半蹲下来。
“我背你走?吧。”-
贺明浠上一次这样被人背在背上,已经不知道是多?久前了。
她将手?撑在男人两边的肩膀上,背挺直着,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和他的后?背有什么?接触。
这样悄悄用劲,背着她的温礼察觉不到才怪。
不太理解为什么?她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使劲,温礼觉得好笑,忍不住问了句:“明浠,你这样不累吗?”
贺明浠装傻:“啊?”
“靠着我吧,这样我们都舒服些。”
犹豫几秒,贺明浠拒绝了:“不要。”
温礼也不勉强,只提醒道:“那你别往后?仰,要是往后?摔了我不保证能接住你。”
贺明浠下意?识想象了一下自己因为太往后?仰而从他背上往后?摔的样子。
“……好吧,那我靠着你,你不能乱想啊。”她小声说。
温礼不明就里:“我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