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想,最后却忍不住想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一早,长衡一睁眼,一张放大的火红色的鬼脸贴在自己脸上,吓得他大喊大叫:“鬼啊!我什么都没做!别来找我啊!”
长衡扯着那张“大饼”甩到地上,只听见那张“大饼”鬼哭狼嚎:“疼死本座了!长衡你能不能长个眼睛!连本座都不认识了?!”
小鬼火坐在地上晃晃自己的脑袋给自己充气,变成圆圆滚滚的模样,不同的是圆眼睛变成了倒三角眼,哀怨又不满地看着长衡。
长衡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你、你为什么要睡在我脸上……”
小鬼火哼了一下,“你管我,本座愿意谁哪就睡哪。”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想吓唬他,结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长衡哦了一声。
陈昭揉着酸痛的脖子,显然没睡醒,“你大喊大叫什么,做噩梦了?”
长衡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鬼火,这要是噩梦就好了,醒了他就能摆脱了。
“没有。”
“什么没有,我都听见你叫了。老实交代做了什么噩梦。”
“……”
长衡没说话,叠好衣服放回包袱中。
余光看见邋里邋遢、脏兮兮的陈昭,叹口气,把刚叠好的衣服拿出来,递到陈昭手里:“穿吧。”
长衡还没介意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送人了,陈昭倒是先抱怨起来:“什么啊,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这可是大当家给长衡买的新衣服,长衡怕弄脏了,一路上都没穿,只有考试那天穿了一次。他那么爱惜,结果被陈昭那么嫌弃,一下子就很生气,一把夺过来陈昭手里的衣服:“不穿就不穿,那你就这样吧。”
陈昭唉了一声:“你什么气啊,我不就说了句实话吗。难道说这衣服对你很重要?”
长衡一愣,这件衣服对自己那么重要吗?
愣神的功夫,陈昭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衣服。
长衡:“拿来,我不给你穿了。”
“别那么小气嘛,既然对你那么重要,我穿就是了。”
“……”
长衡后悔了,后悔把这件衣服拿出来了。
长衡千叮咛万嘱咐:“那你要好好爱惜,不能给我弄脏了。”
陈昭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给你爱惜一点还不行吗。”
长衡不放心又说了几遍,在陈昭不耐烦之前停了嘴。收拾好东西,退房走人。
陈昭还跟着自己,腿长在陈昭身上,长衡拦不住总不能把人的腿砍了,就只好让陈昭跟着自己,半路上还给陈昭买了一身新衣服。
长衡看了一眼路碑,石安镇,距离莲花山还有五个镇三个县,以他的速度三天后可以到达最后一个县城,如果中间有一天晚上不休息,第三天晚上便可以到达莲花山。
这会儿天气已经没那么燥热了,太阳照常挂在天上,加上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显得天气非常毒辣,每走一步便能生出一斤汗水。
长衡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平常白皙的肤色此刻因为燥热透露着粉色,像是春天里刚开始熟的水蜜桃。
不能再走下去了,再走下去会热死的。
找个茶馆休息一下。
长衡想着,目光在周围的小摊扫过,看看哪里有供休息的场所。
陈昭不乐意了,小脸热得通红,给人一种非常虚弱的感觉:“唉,我说,能不能别走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累死本、本公子了。”
“你听见没啊?!你不仅是个断袖还是聋子吗!?”
几日相处下来,长衡已经习惯陈昭叽叽喳喳了,解释道:“我要赶回家,你再忍耐一下。”
“我不忍!我就要休息!”
“那我给你银子,你休息吧,我往前赶路。”
“那你的意思就是丢下本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