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坐在长衡身侧,狭长的眼睛时刻注意着长衡的反应。
长衡这个人又单纯又好玩,生气就会不理人,还会耍小性子,一般人还看不出来。就像现在,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坐在马车里。
平常人会觉得他教养好,坐姿好,但其实不然,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一天了,从在营帐里受了君灼的折辱就开始这样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色平静,一言不发,比那些石雕还像石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站起来很高的人坐在那里竟显得小小一团,有点可怜。
君灼故作不经意将手伸出去牵长衡放在膝盖上的手。
长衡察觉到君灼的用意,抬手躲掉君灼的手,姣好的唇线抿得笔直,偏头看向塞外的风沙,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楚国燃放的烟火,热闹的欢庆中,不知常安是否找了自己的世外桃源,是否娶到心仪的女子过上想过的生活的了。
看着长衡的闪躲,君灼眸色一沉,特别强势的牵住长衡的手,语气疯癫:“摸摸我,我也会有反应。”
这是正常人都有的反应,你不必觉得羞耻。
不知为何,这话传到长衡脑子里自动翻译成了这句话。但很快被长衡摇头否认,君灼是个疯子,说的话是疯子眼里的正常的人,他和君灼不一样,他克己,灭人欲,轻淫|欲,重礼节。
他和君灼不是一类人,永远都不是。
长衡冷漠抽出自己的手,耳根红了一片:“拿开你的脏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时随地发|情吗。”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君灼长手一伸,无视长衡的挣扎,揽着长衡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平心而论,那天你真的没爽到吗?”
每次挣扎都被镇压,甚至还会被绑住双手,长衡便识趣,挣扎不过便放弃,冷着脸偏向一边不理君灼,那种耻辱的事只有君灼这个疯子才会觉得爽。
君灼也不管长衡什么反应,抱到人就开始亲,从耳根到脖颈再到嘴唇,边亲边评价:“衡儿耳朵好红,皮肤好软,嘴也好甜。”
长衡恨不得给自己的耳朵按个帘子,每当君灼说话的时候自动屏蔽。脖颈突然传来刺痛,长衡的眼圈立马红了,伸手推搡:“放开、放开我……”
尖锐的獠牙刺破细嫩的皮肤,一点一点吮吸着新鲜的血液,君灼眸色暗沉,欲|望在眼底掀起滔天巨浪恨不得将漂亮的仙人吞噬。
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栗,君灼放开长衡,殷红的唇上沾着血迹,特像刚吃完人心的妖精,漂亮且致命,“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退兵的真正原因吗?”
“关我何事?”脖颈处还有阵阵余痛,君灼那一口下了死劲,恨不得将他的脖颈咬断。
长衡闻着甜腥的血腥气,胃里泛起阵阵干呕。
“南朝国库早就空虚了,现存的兵粮根本不够打下楚国剩余的城池。就算你们不派人,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主动求和。我们只会派兵看守打下的城池。”
“你说什么?”长衡在君灼怀里挣扎、扭动,如果君灼说的是真的,那他做的那一切算什么?自取其辱吗?
“我说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找个台阶下,找个合适的理由退兵,顺便抱个美人归。”
君灼压住长衡,舔掉长衡脖颈上最后一滴血,略微可惜道,“想在这里干|你。”
“……”
长衡迅速拔下头上的银簪,抵在脖子前,红着眼质问:“混账!你把我当什么了!?供你泄||欲的工具吗?!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与记忆中平和温冷的模样根本不同,声音有起伏,虽然不明显。
长衡都没反应过来,君灼袖中飞出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手腕上。
长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簪子从手中脱落。
君灼将他抱在怀里:“放过你?永远不可能。”
为什么?
就因为他当时多看了君灼一眼吗?-
一路颠簸,到达南朝时,长衡被君灼抱下马车的,手里攥着一枚被磕坏了的银簪。
“恭迎太子殿下。”他们都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多看。
那样响亮的声音,长衡以前在皇宫里经常听,也早已习以为常,今日听到却觉得非常刺耳,埋在君灼的怀里流出红得滴血的耳朵。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免礼。”
他们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到了君灼的宫殿。
南朝的面积没有多大,因此宫殿建造的没有楚国那样华丽,要比楚国的宫殿小许多,外形也因地理因素相差甚大。
楚国的宫殿因为风水,会有许多窗户。南朝的宫殿因气候寒冷,只有两扇朝阳的大窗户,坐在殿内可以看见院内的场景。
长衡被君灼牵着,欣赏这座华丽的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