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衡杀君灼,君灼心甘情愿被杀,但就是不死,陪长衡玩。
一个眼里时常被恨意和凉薄占满,一个眼里时常被痴迷和迷芒填满,思想却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不谋而合,两个人一直持续着这样诡异的相处模式,太子殿内的书案上已经堆积两摞《君子则》的抄写。
直到那天大梁使臣觐见,这种相处模式才有了破冰。大梁这个国家精通一切木制工艺,榫卯、云梯、活扣等一些精巧的木艺机关都不在话下。使臣这次前来就是分享制造出来的运动轴。运动轴的样貌跟鞋子差不多,不一样的是这个鞋子的固定是用铁器固定的。
鞋底有两个小轮子,踩在上面可以跟着轮子移动,鞋内有机关,可以控制行走的方向,看起来非常有意思。
长衡看见使臣展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常安,如果让常安使用是不是就可以行走了?
长衡眼眸微亮,盯着那个运动轴出神。
君灼侧目,随即愣住,这是数月来第一次看见长衡这样的表情,如初雪融化,剩下温情,好温柔。风雪之下,是这样的长衡吗?更漂亮更生动了。好喜欢。他知道长衡在想什么,他没想到只是一个运动轴就能让长衡高兴成这样。
如果他再做些别的呢?
他将手放在长衡的手背上,握住长衡的手,询问:“想要?”
长衡点头,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想。”
“好。”
他都做好了用自己做交换的准备,结果听见君灼轻松答应了。
长衡诧异,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是一向都得占点便宜吗。
他出神的时候,君灼已经开口让使臣将运动轴留下,并且重金赏赐了使臣。
长衡听见黄金万两赏出去,微微蹙眉,用这么多吗?南朝的黎明百姓还有很多处于天灾人祸中,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这些黄金送出去未免太多了。
而且南朝和大梁不是签订了和平协议吗?向南朝进贡不是大梁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赏那么多。
感觉到有人不老实的玩弄自己的手指,长衡回神,入目一双非常漂亮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握着东西的时候非常有力量感。
长衡敛眸,看向那人,看见那人的嘴型,“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果然,他就说君灼不会那么好心。
白瞎了一双漂亮的手,长在这种坏人身上-
早朝退了之后,君灼并没有着急离开,长衡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自己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起身欲要离开,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跌到君灼怀里。
长衡下意识挣扎,“你又在发什么疯?”
大臣都退下去了,殿上只有他和君灼二人,但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还是让他觉得羞耻,感觉下面站着许多大臣看着。
长衡推着君灼,那人纹丝不动,将他抱得更紧了。
君灼咬了一下长衡的耳朵,语气亲昵:“可以在这里吗?”
看似询问,实则没有拒绝的余地,君灼的手已经开始解他的衣带了。
长衡闭上眼睛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因为他挣扎过太多次,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与其浪费力气,还不如让自己好受一些。
身上的动作却停了,钳制着自己的力量也卸了。
长衡茫然睁开眼睛,这人又在发什么疯?又在想什么办法折磨他么?
君灼亲了一口长衡的嘴角:“今晚是蛊毒发作的日期,白天就不折腾你了。”
因为蛊毒作用,君灼每隔两日就会性|||瘾大发一次,没有任何意识,眼里只用那种事,但很奇怪的是,每次蛊毒发作他都只认长衡一个人,换了其他人不行。别问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长衡试过,结果被发现,被君灼发了狠的折磨。
那天长衡都怀疑自己死了,然后又被君灼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了。
这种日子长衡不想过,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不是在男人身下承欢的人。于是,他寻找解蛊的方法,翻遍了宫里所有的古籍医典,却一无所获。只能备受煎熬。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如今从君灼嘴里听到这话,长衡觉得可笑又觉得惊讶,惊讶的是,暴君竟然学会体贴人了,可笑的是,他现在的一切不就是拜君灼所赐吗?在这里假惺惺说这些话干什么。恶心。
君灼在长衡诧异的眼神中系上了衣带,将长衡放在地上,并帮他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去玩吧。”君灼语气轻松。
这样的人话是从君灼嘴里说出来的?他是被君灼软禁久了出现幻觉了吗?
长衡看怪物一样看着君灼,“君灼,蛊毒是不是进你脑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