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却赌气一样又拉开了窗户。
长衡:“……关小点,有点冷,吹感冒了。”
君灼没动,也没反对。长衡就擅作主张关小了窗户。
因为窗户在书桌前面,就那么一点空间。君灼坐在书桌前,长衡关窗户时站在君灼身边,一只手拿着包子,屡屡从君灼面前晃过。
君灼的眼巴巴瞅着,喉结滚动两圈。
饿了许久的肚子诚实的咕咕叫起来。
长衡愣了一下,语气带着上扬的愉悦:“饿了?”
君灼木讷的点点头,随后又摇头,义正严词道:“不饿。”
身体可比主人诚实多了,咕咕叫了两声。
长衡看着他,眼里泛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好似阳光下的湖泊被风一吹,泛起粼粼波光,非常好看。
君灼难得羞涩,低下头,露出羞红的耳根,声音如在瓮中一样沉闷:“笑什么,我又没吃早饭,肚子叫很正常。”
长衡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能装呢。
叹口气,掰了一半包子给君灼。
君灼犹豫了一下,接过半个包子一口吞了,肉馅口感很劲道,咽下去满口留香,很好吃,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道:“还有吗?”
长衡耸肩:“没了。”
君灼说:“下次多带几个,别那么小气。”
“……”
他是怕君灼嫌弃不好吃,怕浪费,才没有多带。
谁知道这哥们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前一秒不吃,后一秒嫌他带的不够多,说他小气。
真的是有病。
长衡懒得理这种人,只想吃完东西后,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回家和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一起吃饭。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加重,所以格外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这段时光。
吃完肉包后,两个人挨在一块做题。九点钟的太阳照例顺着窗户落到两个人身上,被割裂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窗帘一角被微风掀起,落在上面的阳光泛起微微波澜。
安静的卧室内一片温馨祥和。
长衡正思考最后一道答题的最后一问怎么解,忽然听见君灼惊呼出声。
“怎么了?”长衡问。
君灼指着习题上的一块暗红色痕迹,笑得有种抓到偷吃的小孩的感觉:“你昨晚偷吃番茄酱啦?”
长衡看着那块痕迹,是昨晚流鼻血留下的痕迹,因为整理了很多题,他不想耽误时间重头开始,就用纸巾擦了一下。擦完后留下了痕迹,虽然不太明显,但仔细看还能看出来。他猜到君灼可能问他怎么回事,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问。
这个蠢货竟然觉得他偷吃番茄酱了。
他觉得君灼的脑子是番茄酱做的。
长衡这么想,也这么说了:“我看你像番茄酱做的。”
君灼的脑子可能真的是番茄酱做的,没什么智商,觉得长衡恼羞成怒,便撞了一下长衡的肩膀,语气贱贱的:“偷吃就偷吃了,我就是问问,又不会讲你什么。你不用害羞……”
长衡忍无可忍,伸手拍了一下君灼的脑袋,似乎还听见番茄酱在君灼脑子里晃动的声音,“滚,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别给我一惊一乍的,不然再让你顶着包上一个星期的学。”
君灼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理不直,气也不壮:“打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动我这张帅脸。”
长衡被他这幅委屈可怜的模样逗笑了,“识相点,就不打你了。”
几百万养出个大傻子,不知君先生知道了会有何感想。
君灼想反驳又不敢反驳,最后只能把苦水咽回肚子里。
两个人继续做题,室内重回安静。
太阳悄悄移动了也没人注意,大约到窗户正中间的位置,伏案写题的两个人才抬起头,明晃晃的阳光落在眉眼间,刺得眼睛疼。
长衡余光瞥见君灼还在做题,不知道是不是太简单了,君灼对的还挺多的,终于不再是一整面都是叉号的情况了。看见还在奋笔疾书的手,长衡莫名觉得自己的手心一热,想起被君灼牵着的感觉。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席卷全身,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