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当年霍家后院之事,不过是她对凌央的惊鸿一瞥,一见倾心,那后来这些礼物。。。。。。
更是奠定了她对凌央无可取代的喜欢。
但这些东西都是薛逸做的,是薛逸,她该感谢甚至该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凌央。。。。。。
可是她对凌央的爱已经覆水难收了,她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凌央,什么也不剩下了,老天却要在这时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一场空,她霍晚绛的人生,亲情友情爱情儿女情。。。。。。万事都是一场空。
真真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霍晚绛哭够了,把棋子塞到枕下,双目盯着窗外空荡荡的蓝天,思绪不断游离。
祖父,阿父阿母,我真的很想你们。
可我又是谁呢?除却武安侯夫妇遗孤这个身份,除却当今大晋皇后的身份,没有一个人在意“霍晚绛”这三个字后面的人,究竟拥有怎样的过往,怎样的灵魂。
这副躯壳早晚有一日会腐朽,可躯壳下的灵魂已经渐渐残败了。
凌央。。。。。。
霍晚绛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有数万蛇虫在蚕食她脆弱的心房。
她看清这一切了,她决定放下对他的所有期待,彻底撒手放下这段感情了。
。。。。。。
黄昏,夕阳垂暮,半个天空都被渲染成由深及浅的血色。长安相较洛阳东都这种中原正统腹地,从整个大晋国土看来,位置更偏向于西北方,故而长安暮色也绚烂如西北儿女一样气势磅礴、豪情万丈。
火苗似的微光竟显得巍然庄严的晋宫温柔了几分。
无极殿内。
凌央把毛笔搁置在笔架上。
一个多月过去,他脖子上的绷带悉数取了下来,唯独那道堪称惊悚的伤疤还在。
粉色的新肉长出,紧紧攀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像一条扭曲丑陋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