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絮难得的没有觉得不耐,却也不想回答污染物,已经回答过的问题,他不想再费力气多解释,而且,他现在很累,连张口都觉得累。
“老婆疼的话,我帮老婆吹吹啊。”
时絮嘴角轻微扯动,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
这又是从哪学来的幼稚把戏?
时絮掀开沉重的眼皮,污染物没有停下脚步,目光没有直视前方,专注地落在他身上,却不会撞到障碍物。
那双眼睛似乎天生就是用来注视他的,此刻眸底又酝酿出了期待的光芒。
时絮读懂了它的含义:污染物期待帮他吹吹,如果他允许的话,污染物还想要舔舔。
时絮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早已被污染物给带偏了。
从前的他,可不会思考这些无聊又荒唐的东西。
“老婆……”
在污染物说出更多扰乱自己心的话前,时絮截断了污染物的话:“闭嘴,让我安静会。”
污染物笑眼一弯,乖巧道:“好,我听老婆的话。”
时絮怔忡一瞬,闭上了眼睛。
抱着他的双手稳而有力,时絮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刚被污染物抱入怀中时,他的身体立即便僵硬了。
清晰的感觉到,抱着他的家伙,与他的身体构造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比他的体温要高出太多,胸腔内,心脏跳动的频率要比他快了太多。
污染物身上总充斥着腐烂腥臭的气息,而这只sss级污染物没有,他身上反而飘着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是时絮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污染物也知道清洁吗?
这个问题刚浮现,时絮就自己得出了答案:是因为要见他,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污染物才学会了清洁自己,让自己时刻处在干净的状态。
明明不是人,很多行为却比无数人都要做得好。
最重要的是,他很听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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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黑虫毒素的影响,时絮昏睡之后又做了噩梦,再次梦见了他的哥哥。
哥哥一如既往地抓住了他,祈求他的陪伴,想要将他拉入裂缝之中,完成哥哥生前未能实现的约定。
时絮没有反抗,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这是一场梦,现实中无法满足哥哥的心愿,那么就在梦里实现吧。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都任由梦中的哥哥为所欲为。
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住了他,将他往后拉扯。
时絮悚然一惊,从梦境的束缚挣脱,回归了现实。
刚睁开眼还很迷茫,他躺在家里的沙发里,变成人的污染物跪在地板上,右手紧紧抓着他的右手,望着他的眼里尽是痴迷与激动。
时絮恍然回神,想要甩开污染物的手,对方抓得很紧,才恢复一点力气的他根本甩不开。
时絮心头涌起无名燥郁,沉声道:“放开!”
污染物眼中的激动消散,稍稍松了点力道,等着时絮自己从他手中抽离。
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没有性骚扰老婆哦,是老婆先性骚扰我的。”
时絮:“……”
用正常语言解释,污染物没有主动抓住他,是他主动抓住的污染物。
理清之后,时絮又晕眩了。
他抓住了污染物?
7年来做了无数场噩梦,从没有一次想要从噩梦中挣脱,这是第一次,想要终结这场重复循环的噩梦。
却是渴望一只污染物能够帮他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