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侧脸有如刀刻,眼眸亮如繁星,似两团炙热的火焰。
他没说话,只用露骨而贪婪的目光盯着兰浅,从额头到下巴,一处都不放过。
兰浅笑问:“嫂嫂能带你见识的花样很多,你能为嫂嫂做什么?”
随风浑身上下肌肉紧绷,像蓄势待发的猛兽,“只要你说。”
“好。”兰浅笑眯眯道:“那你先给我洗头。”
忽而从暧昧中抽离,随风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反应迟钝了几秒。
“刚才不是要给我洗头吗?可以继续了。”兰浅停下了揉弄对方头皮的动作,“你不愿意的话,我让触肢帮我洗。”
“不许。”随风在触肢吵闹的争抢声中,捞起兰浅的腰,带他到花洒下方。
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兰浅,心头仿佛有小蚂蚁在咬,痒得不行。
水流冲干净兰浅头上的灰尘和小石快,随风一边给他打泡沫一边说:“还有问题问吗?第二个问题亲吻不够,你想想用什么来换。”
“没了。”
随风的脸一沉。
兰浅瞅他一眼,忽而环住他的腰,“你洗头好舒服。”
舒服?
自己是来玩弄羞辱他,不是让他舒服的,他怎么敢舒服!
该生气,该觉得被挑衅,该教训他的。
随风心头的狂狼却被另一种更平和,更充盈,难以形容的陌生悸动取代。
面上由阴转晴,嫂嫂的诱惑、鞭打全被抛在脑后,想追问的代价也忘了,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只有洗头好吗?”
“洗头格外好,按压得很舒服。”兰浅的眼里看不到恐惧、排斥、憎恶,只有绵绵不绝的笑意。
随风沐浴在他的视线中,仿佛在森林中吹着微风荡起秋千,有种无法描述的奇妙感受,满足又期待。
他揉弄着兰浅的头皮,“洗澡不好吗?”
兰浅直言:“洗澡技术很差。”
不等随风回复,他抬起手臂把头上的泡沫抹在了随风额头上,“要不要我教你什么叫洗澡?”
“洗澡谁不会。”
随风就是这样认为的,可望着兰浅被拒绝之后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长出了一块挠不到的痒处。
兰浅没给别人洗过澡。
兰浅洗澡的话,会不会特别有耐心,指头拂过皮肤,就像按摩头皮那样,又酥又麻好似过电?
他没有出言要求,希望兰浅像刚才那样,出其不意的主动出击,给他洗澡,最好再给一个火热的亲吻。
可兰浅再无动作,乖乖站着给他冲泡沫,不再提起。
痒处越来越痒,痒意累积着,逐渐滋生焦躁。
兰浅迟迟不提起,他也无法开口。
俯视着兰浅被水打湿的白嫩身体,手掌在他的胸膛按出的印记,随风喉结无意识滑动,问道:“那些想对嫂嫂不利的人,如果我把他们解决,嫂嫂怎么谢我?”
兰浅擦干了头发,被随风抱着往前。
他坐在随风臂弯中,笑道:“让你拥有前所未有的体验。”
一双剔透的眼眸里尽是狡黠的笑意,姿态放松而惬意。
随风知道兰浅的过往,知道他在学校时,平等地不搭理任何人,被大家称为独狼,有些孤僻,没人可以靠近。
他在学校连表情都很少,笑容更是稀有。
在打工的地方,也只是逢场作戏,笑意不达眼底。是带着神秘气息,让人趋之若鹜,又会让人本能感觉到危险的人物。
从来没有任何对象能让他露出这种笑。
好似一朵剧毒的藤蔓,收起了攻击性,不再高高在上地挂在树冠,而是垂下柔软的枝条,露出漂亮不可方物的、不可能被任何人看见的红艳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