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余光睇他,心脏一跳,又一颤。
“如果她在婚前就老老实实交代,把她的真实情况告诉我们,我还用查吗?你还用收拾今天的烂摊子吗?
彭氏虽不及厉氏,但在海城到底也是有头脸的,你因为孩子掐架这么点小事就大动干戈,把一个集团搅合得天崩地裂,传出去旁人该如何看待你?如何看待厉家?他们只会认为你是暴戾恣睢,冲动易怒的独裁者。岂不是风评被害?”
黎曼芬啪地杯盖一扣,神情喜怒莫测,“阿簌,我和厉董只有惊寒这一个儿子,从小疼得像眼珠子一般养育成人。且不出意外,厉氏的未来,都要靠他来撑起一片天。
你和惊寒结婚,以后势必会生下厉家血脉,继承厉家家业。倘若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这种情况,那我坚决不会同意,你进我们厉家的门。
说轻了,你这孩子太不诚实。说重了,是骗婚,都不为过。”
厉夫人的话,真是含蓄的钝刀,在白簌心脏最软的肉上一寸寸地剜割。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反而还不如一把快刀直接把脖子抹了来得痛快。
真是,兵不血刃的手腕。
但,相较愤怒,此刻白簌心中更多的是诧异——
白鹏起嫌弃小悠成了一个有缺陷的孩子,所以哪怕他是儿子也从未承认过他的身份,甚至都没进白家户口本。
按正常的方式,根本查不到。
她亦相信厉惊寒的雷霆手段,做事不可能拖泥带水。
黎曼芬又是从何处得知?思之吊诡!
“少夫人,您虽是白家私生女,又和二少爷没有感情基础,但夫人并没有因为您的出身而薄待了您。”
秦肇像是生怕白簌没听懂黎曼芬的弦外之音,还要把难听的话掰开了,揉碎了,往她伤口上撒盐,“但您的母亲生下了智商低下的孩子,这就说明,您也有一定的可能,诞下头脑不健全的孩子。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我们夫人也不能拿子孙后代,拿厉氏的未来做赌注。所以。。。。。。”
“弱智不传染,但是傻B传染。”厉惊寒突然沉声打断,重音落在最粗鲁的那俩字眼上,像在狠狠抽他的嘴巴。
秦肇霎时被噎得脖子都胀红。
“惊寒!注意你的身份,怎么能讲这么下作的粗话?”
黎曼芬终于要沉不住气了,“咱们厉家祖上是出仕入相,位高权重的皇亲贵胄,你爷爷和你父亲从小以精英教育培养你,苦心教导你,你怎么越来越没个体统?!”
“不好意思,妈,我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