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记忆仿佛苏醒了,沙德感觉它们变小了好多,但浓郁的颜色和奇特的花纹却还是那样。
“我打电话给你爸爸妈妈问的——款式太老了,所以很难找,只能去收二手的收藏品,用的时间久了一点。”莫德里奇在他旁边坐下,扯过他的脸亲亲:“别的小孩子都有,你也会有的,知不知道?”
他等着沙德超级感动地大喊着妈咪然后扑到他怀里宫拱拱拱,对方也确实是这样的,但很快就甩下他开始全神贯注玩,还熟门熟路地试图放嘴里咬:
“我记得它好好吃的——”
莫德里奇:“!!!你油漆中毒产生幻觉了吧!放下,放下!”
他们俩在一起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这真的和莫德里奇想象中不一样,更不一样的是他对这种生活竟然光速适应、每天醒来都像失忆一般又开始对沙德亲热得像什么似的,有时意识到这一点,他都会被吓一跳。不过刚生气这一会儿肯定还不属于失忆环节,他好不容易阻止了沙德的可怕行为,哭笑不得地教训他: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幼稚啊,太幼稚了真的,你说自己是小学生别人都会信的!”
沙德开朗地说:“那我是小学生!”
莫德里奇深呼吸了一下:“……不,你不是。”
沙德大惊:“妈咪不是说会信的嘛!”
套娃被没收了,他抓住双手逮捕到了莫德里奇的大腿上躺着,被揉出几十种鬼脸,对方才终于平静了。莫德里奇感觉沙德就是非常可恶,这种有点烦人的时候过去了,他又变得特别乖,乖得让他会立刻心软——
他收拾了套娃放到柜子上,和沙德说自己和律师有点事要忙,不能陪他了,沙德就乖乖地坐在那儿,顶着被他捏红的脸和乱七八糟的头发,绿眼睛乖乖地垂着,很听话地说那我先回那个房子里去,妈咪们忙完了再叫我,我一直等你。
莫德里奇立刻就觉得自己让他受委屈了,心脏像被攥紧了。“说什么笨蛋话。”他和沙德说:“家里这么大,我忙我的,你玩你的,谁说你今天要走了。”
年轻的恋人满脸幸福地笑了起来,一骨碌过来和他抱抱,说自己去外面陪小狗玩飞盘,甜得像是在狂摇尾巴。莫德里奇也忍不住笑了,轻轻吻他,忍不住打量对方颤动的睫毛。
沙德偷偷睁眼睛看他,像春水一样近在咫尺的眼睛。尽管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莫德里奇还是感觉耳朵发烫,不过他神情却还是淡定的样子,低声说:“闭眼。”
沙德笑得停不下来,开心地狂甩着不存在的螺旋桨尾巴跑出去和小狗玩了——不到睡觉的时候,小狗不太喜欢进家门,更爱在外面草坪撒欢。它来家里时才4个月,所以现在也不过7个月大,是一条长得奇奇怪怪、血统不明的潦草小狗,怎么洗都像一块小拖把。
但沙德非要叫它pappardelle(一种宽意面),莫德里奇只能血管爆表地同意了。
他本来看中一条很可爱的小陨石边牧的,接触后发现对方可能比沙德聪明太多了,会欺负沙德,果断放弃了,还是选了沙德喜欢的这一条——小狗长得再拖把也是可爱的,不需要聪明又漂亮才适合做伴侣犬,意面真的是个毫无心事、非常天使的宝宝。
他们最近亲热得要命,莫德里奇昨天还抓到沙德半夜偷偷跑下楼想把小狗抱他们俩中间一起睡觉,被逮捕后才可怜巴巴地放弃了。
被吵醒的意面睡眼惺忪地勉强舔了两下空气,以外自己已经完成了舔主人的任务,又脑袋一歪睡死过去。
莫德里奇不是嫉妒,只是意面太小了,万一带上楼对方不小心下楼梯很危险,而且沙德和他睡得好好的满脑子想小狗?!他真的没有嫉妒,他才没这么幼稚,但这太奇怪了,必须立刻逮捕,把鱼鱼裹成鱼粽,抱住继续睡。
总之养一条小狗确实很幸福,但莫德里奇还是偶尔会觉得自己不能理解沙德为什么会幸福成那样。他能感受到类似对方那种抱着狗狗蹭到停不下来的状态时只在10月第一次降温那天,马德里难得在这个月份下大暴雨,从训练场回来时他们全湿透了,沙德倒是很开心,莫德里奇则是感觉有点冷,抓着他洗完澡换完衣服一起缩在沙发里看电影。
一楼向着庭院的整个墙面都是玻璃,外面是昏暗浓郁的绿色,大暴雨哗啦啦淹没了所有声音,意面揣手趴在他们斜对角的沙发上,躺在独属于她的小软垫里睡觉。
之前沙德不小心撞到了简约金属风的茶几拐角,小腿青了几天,莫德里奇就把家里所有东西换成了软绵绵包裹的白色奶油风,整个家看起来从未如此适合入睡过,沙德很快也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莫德里奇索性关了屏幕,也躺了下来,就这么和沙德一起蜷缩在长沙发里,抱着他感受体温,心跳,香气和每一丝不可察觉的呓语。他搂着他,感觉窗户像是破了,幸福像暴风雨似的哗啦啦降落,淹没了整个屋子,淹过他的发丝和心脏。他替沙德梳了好久的头发,一遍遍亲吻他,情不自禁地笑,被这种无与伦比的陪伴感钉穿心脏。
律师是要和他聊又被法|院起|诉的事。虽然已经离开萨格勒布迪纳摩很多年,但官司却一直没停过,现在克罗地亚方面又查到了他当年的老板、当时只手遮天的当权派马米奇挪用公款和财务欺诈案里新的关键性证据,而这和莫德里奇与洛夫伦当年替他出庭作证时说的话一点都不一样,这可能会导致检察官起|诉他们做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