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尾嫣红,昨晚是真哭了。
殷无秽想伸手摸摸他的眼睛,却重伤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他大脑轰地一下空白,他发现,容诀好像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
连中衣和亵裤都没有,就这么光光净净地贴在他身上。
殷无秽顿时浑身紧绷,直挺挺地望向洞顶。
望了须臾后着实忍不住了,自从他发现这个事实后,就控制不住地去感受容诀细腻温软的肌肤触感,殷无秽均匀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额角青筋暴起,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一攒。
真是要命了。
容诀就是怕冷,也不能这么睡他身上啊。
这让他,怎么是好。殷无秽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热汗,纯粹憋屈的。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容诀又明知自己喜欢他,还这么做,他就不怕自己克制不住翻身就地把他办了吗,竟敢送上门来。
殷无秽的内心实在崩溃,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要不是他重伤不能动弹,他——
他怎么样?真把容诀压了吗。
要是又把他弄哭了怎么办,要是真惹他生气了再来一次死遁逃跑,殷无秽只怕也要跟着一并疯掉。
碰又碰不得,做什么还要往他身上贴。
殷无秽难受地沁出眼泪,又实在忍不住低下头去看容诀。
他睡得很香,很沉,浓密的睫毛卷翘纤长,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浅浅的扇形阴影,脸颊白里透红,泛着健康而又诱人的颜色。
他的睡容乖巧而柔软,秀美漂亮地勾魂摄魄,简直不像是真的人。
殷无秽只看了一眼,又精神了,有点支棱。
救命!他真的要崩溃了!!
眼角滑落下来两行清泪。容诀怎么能这样对他,欺负他,占他便宜,还不给他碰。
殷无秽瞬间委屈成一团,心情苦楚到难以复加。
太过分了,他要把容诀拎起来压,反复压,狠狠压,直到把他也弄哭不可,方才解了心头恶气。
可是,他到底不敢。想把容诀弄哭,又舍不得他哭。
矛盾至极,最终只能自己无声哭泣。
越哭越精神,越支棱。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是完全控制不住的,殷无秽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甚至因为容诀和他睡在一起,连遮掩都无从遮掩。
完了,这下子殷无秽是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再也不用见人了。
青年彻底破了大防,闭眼装睡,假装自己从未醒来过。
而这时,容诀缓缓睁开了嫣红而又狭长的双眼,他睡得好好的,倏地被抵醒过来。容诀只怔了一瞬,意识明白过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