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的时候,情报容诀应该已经掌握了。
今日的战况,他晚上回来会另告诉容诀,有些不能和将士说的,事无巨细,殷无秽都会与他说。
“不去了。”容诀心定下来。
最终决战还要几日功夫,把我军缺陷问题补足。但在这之前,容诀想通了另一件事。
“好。”殷无秽摸了摸他脸,都依他,“那你好好休息,稍后我让人给你送膳过来。”
容诀颔首:“我先去军医那一趟。”
殷无秽立刻警惕地:“怎么了?你受伤了?”
容诀失笑摇头:“是你受伤了,这里破了都不知道吗?”
容诀手抚上殷无秽眉鬓,这里都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殷无秽身上也是,细细碎碎的伤口不知凡几。
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伤,殷无秽干脆连药都不上了。
他也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上好的金疮药,这点小伤压根不值一提,不需要劳容诀特意去军医处一趟。
不过容诀说什么便是什么,得利的是自己,殷无秽一口应了,“嗯。”他依依不舍地目送容诀离开,拾掇好自己,提前去了中心营帐。
容诀确实是去了军医那里,不过他并不是去拿伤药,而是旁的东西。
这个决定也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从他后悔的那一刻开始,容诀就在思忖了。
如今与过去不同,当初他死遁出宫时想的是和殷无秽各自两宽,这样即是最好。
可是现在,他不满足于此了。仅仅是这样,两人都难受得紧,何苦如此,何至如此。
他的底线被一次次地降低打破,被殷无秽打破,更被他自己。
殷无秽因为担心要强行送他离开,他不愿意,气到喊他的名字,那一刻什么阶级尊卑、礼仪规矩,通通被抛之脑后。
对他来说,殷无秽只是殷无秽,和旁的任何身份都没有关系。他生气了,质问的也只是殷无秽。
这是第一次,此后也是无数次。
被殷无秽知晓心思,被他诘问,容诀又何尝不心痛,拒绝他实非他所愿,可他只能如此。
但后来,这最后一道底线也被打破了。
他是爱他的,心跳如擂,浑身的每一处都在昭示着接受,催促他迎合。仅凭意志,容诀实在是受不了了,容许殷无秽吻他。
自此,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殷无秽热切地喜欢着他,他能感受到青年炽热的情绪,因为他也同样如此。
两情相悦,他再也无法拒绝,便默认了此后的一切事情。
殷无秽的主动,他的默认,便是最好的干柴烈火,一点火星,即刻就能燎原。
他们都沉溺其中。
容诀以为,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