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英池眉心听得愈发蹙起。
“我知你已有不满。”沈衍易嘴角一抹嘲讽的笑:“你是郡主独子,而我是沈鸿雪可随意弃掷的庶子,你瞧得上我该是对我的抬举,是在抬高我的身价。若如此,是不是你也将我看做沈家待价而沽的玩意儿?”
“我从未…”邵英池已经顾不得生气,只想解释自己的心意。
“邵将军。”沈衍易微微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断:“我信你对我有几分心意,但你近日种种不合时宜的脸色,究竟是纯粹的失意,还是在崇拜与宁王争夺的无畏自己?”
邵英池声音恳切,所有的辩解只变成一句认命的衷心:“我当然真心爱惜你。”
他踌躇着又上前一步,一手覆在自己心口,问沈衍易:“你不记得我救过你吗?那日清早,你和我都很冷,我将你从王府带出去,送到沈承易手中。”
沈衍易点头:“我还记得你让我进王府时戏谑的神色,和高高在上的嘴脸。”
“所以…”邵英池苦笑:“所以你不是想与我说清楚,你是来报复我的。”
沈衍易也坦诚:“我不想再看到你隐约瞟向我的目光了,不会让我为你感到惋惜,我只会想到那日在你调笑中下轿的我。”
“怪狼狈的。”沈衍易嘴角嘲讽的勾了勾。
邵英池说不出话,在这之前他从未想到过沈衍易拆穿他的这些。
“我没有要与殿下抢人的意图。”邵英池沉默半天才说:“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与他争。”
沈衍易懒得再多说,正因如此他才频频摆他的脸色。
而慕靖安未尝看不出来,他不管不是忌惮邵英池,更不是邵英池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而是慕靖安也享受作为胜利者的得意姿态,这是让沈衍易感到痛苦的。
沈衍易微微抬手,指尖从瑰丽如珍宝的脸颊拂过。
邵英池的视线随之移动,他再次表心意:“衍易,我对你的心意不都是你这张脸,而是…”
他亲眼目睹了一朵花的枯萎堕落,看清了花朵每一步的坚韧和挣扎。
沈衍易在无能为力的低微中,邵英池却奇异的生出了仰慕。
沈衍易看见了余光中出现的慕靖安,他眨了眨眼睫,抬眸看着邵英池,毫无征兆的忽然上前一步,两条纤细的手臂带动宽大的袖子圈住了邵英池的脖颈。
邵英池眼前还荡着袖口末端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手指自然的微微蜷缩,修长美丽。
他在理解眼前突然发生的动作之前,本能先于理智,微微低下身子虔诚的拥住了沈衍易的腰身。
腰-肢盈盈一握,沈衍易整个人都是轻盈温暖的,邵英池在惊愕中感觉到幸福,仿佛被神明垂怜。
“全都算了。”沈衍易在他耳边说:“不要自不量力的觊觎我了。”
邵英池感受到肩膀正在被轻微的力道推拒,他连忙松开怀抱不敢对沈衍易有任何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