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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1页)

萧彦微怔,一时拿不准这老滑头到底向着哪边:首阳城郊大营屯兵八千,虽与其他大城兵营相比规模不大,但足够控制眼下局面——看来这老泥鳅见君父安然无恙,立马站到儿子对立面:父子两人各投一边,无论那边赢,刘氏不至于一败涂地无可挽回。

建德帝“唔”了一声:“便依你所言——传令与郊营。”

宁子婴向前膝行几步,委屈得几乎泫然欲泣:“陛下所言所令,外臣不敢置喙。但眼下禁卫的指控关系到外臣清白,更关系宁雍王室的清白。外臣无力自证,唯有自请在陛下銮侧侍奉——若真如禁卫所言,有受外臣指派的谋逆之人途中挡驾,请陛下先将外臣诛于驾前!”

近乎赌咒发誓。

建德帝似有动容,反倒出言宽慰:“清者自清,驸马不必多虑。”

话虽如此,但宁子婴主动行至銮驾侧、与内监并立时,建德帝却并未阻拦。

那么接下来便该去行宫暂歇,等待郊营来接驾。

萧彦与谢承泽对视一眼,看得见彼此隐藏的焦虑:眼下城防营向着他们,君父多疑,显然对内卫也心生怀疑、不敢轻信,迫于形势、且不可能在百官面前自揭家丑,暂时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这一状态原本可以持续到明日回宫,这一夜之间他们可以伺机而动;但若郊营到来,君父多了依仗,形势便将立时扭转:萧彦很可能被再次就地秘密处决。

但此时不可能当众违逆圣意。

一个内监顺势上前要谢承泽解剑:“恭王妃无御前佩剑之封,于礼制不合,还请解下。”

萧彦定睛一看:正是方才太庙里对他下手的其中之一,想来另一人被谢承泽砸破额角,不便露面。此时这人已恢复了瘦小形态,低眉顺眼。

谢承泽无话可说,只得卸剑。同时刻意盯了一眼这人袖口,哼道:“大监的礼数也不周全吧,御前侍奉,居然破衣烂衫的。”

——方才这两个“托达”身形暴涨,衣衫微有撑破,谢承泽这么一说,这人不及细看,慌忙道:“奴婢该死,这便去更衣了再来伺候。”

这人退下,沈琼也起身让至一边,銮驾便终于要继续前行。

吉服金冠之下,谢承泽目若寒星,全身暗暗蓄力——卸下剑,他袖里还藏了把匕首,眼下距离銮驾不过五步:五步,从前在北境,闲时他向草原猎户学狩猎伏击,可以平地跃起、闪电一击,恰是五步之距。

目前支走一个对手,单凭驾旁一人,拦不住他;待进了行宫,他们便再无接近圣上的机会。

如准备狩猎的狼竖起尖耳,他微不可察地按向袖里匕首。

萧彦瞧得分明,轻描淡写地牵住他衣袖往后一带:“承泽过来,你腿疾初愈,咱们走慢些。”

——当众弑君,即便得手,也会被当场大卸八块,萧彦也脱不了干系;但若君父一死,当前局面下萧彦只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指使,仍有机会趁乱翻身掌控——他并非愚蠢,这是逼的急了,哪怕自己即刻身死,也想给萧彦争取一线生机。

谢承泽尚不肯退,萧彦重重捏他手背,轻轻道:“乖乖的,听话,且让别人走前面,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

萧彦握着他手,在袍袖下慢慢用手指在他掌心写字。

即便露出獠牙、下一刻即将发狂撕咬对手,也还是他萧彦的狗崽儿——谢承泽转头看他,终是顺从地散了浑身几欲透衣而出的决绝杀气。

礼乐渐渐再起,禁卫开道,众人行于銮驾之后,一路静默无声。

行近陵园门前,皇后早已率众嫔妃女眷整装相候。

林风吹过,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儿枝头啁啾。萧彦微微咳嗽,以袖掩口。

出了这道门,城防营的人听他号令应是等在门外——可如今怎么办?难道只装作无事发生?刘希恕方才挨了踹,正丧魂落魄地走在老爹旁边,听见后面恭王动静,正想偷空回头讨个主意,就听一道破空之声从前方短促而来——

一颗石子,冲着銮驾去的?!

虽然站队了恭王,但多年禁卫的本能让他立即想要出手拔刀、拦下袭击护驾——他爹自然也是同样想法、且快他一步——两人几乎同时变化步伐,结果却忙中出错,臂弯相撞之下,两把刀都没能出鞘。

眼睁睁看着那石子呼地从他父子二人之间飞过——直直冲着銮驾,不,冲着行在銮驾旁边的宁子婴面门而去。

做戏

萧彦看得分明:宁子婴动作反应快过常人,在石子尚未飞到眼前时便已发觉,脚跟瞬间绷紧,欲起跳避开——一脚已然抬起,却生生重新踏回原处。

——为继续装作手无缚鸡之力,他宁愿不躲不闪挨这一下。

但萧彦只是在心中默默冷笑。前世的经历让他早就窥破人心:纵使你自己愿意为雍国牺牲,可追随你的人,不管于公于私,却并不会眼睁睁看你这么做。

宁子婴十六岁就被送到大魏,名为求学,实为雍国质子,八年来战战兢兢,实则暗中悄悄蓄力,追随者必定众多。若真能搅乱大魏局势,他日回到雍国,凭借这件大功,他便有争夺王位的实力。然而自古以来,王位从不传与身体缺陷之人:君王仪容威重庄严,怎可残缺。听闻当年,若论才干与人望,如今的廉亲王不输君父,可廉亲王却意外受伤,脚上落下残疾,走路歪歪跛跛,自此与皇位无缘,只得做个庸庸碌碌的亲王。

雍国王室向来以容貌丰美着称。这块石子若砸破宁子婴的脸,便等于断绝了他日后成为雍国国君的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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