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烦脱去了身上的紫裙,露出里面的黑衣:“虽然我很讨厌你,但主子既然想带你回去,那我也会替他带你回去。”
他伸手去拉谢异书,谢异书却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咬了一口自己的指尖,楼烦只听见嗤的一声,就看见这人把食指咬出了几个血洞。
楼烦一惊:“你干什么?”
谢异书下颌绷紧,有些出神地望着他:“不是做梦?”
楼烦难得有点心虚,但又觉得自己没错:“当然不是。”
谢异书眼圈缓慢地开始发红:“那你们为什么都要说他死了?”
楼烦皱眉道:“你别这幅样子,主子就是为了救你才出的事。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只会拖累他。”
楼烦很不爽谢异书。
他对主子一片赤诚,但主子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独自行动,知会都不知会自己一声,显然是连自己都怀疑,他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但他又不能报复顾子言,于是只能把这口气撒在谢异书身上。
楼烦把沈奕做的事情一股脑交代了,顺便替顾子言打抱不平:“他白天吃沈奕给他下的药,晚上还要吃邹扶晚研制的解药,再好的身体和精神都垮了,这样还得来救你这个拖油瓶,我看他不是病死的,最后是活活累死的。”
他本以为谢异书会和他斗两句嘴,至少不会承认自己是‘废物’‘拖油瓶’,但楼烦没等到谢异书的反驳,他有些惊讶地抬头去看,谢异书正直勾勾地望着他:“你回去吧。”
楼烦一愣:“你不和我一起走?”
谢异书不再说话,将轮椅挪到窗边,替楼烦拨开了窗扣:“我不走了,我还要留在这儿成亲。”
楼烦不明白谢异书突然发什么疯,但他很明白,如果谢异书不跟他走的话,等主子清醒过来,一定会扒了他一层皮。
他略微慌了神:“你要留在这儿成亲?可是你刚才还说你不喜欢那什么公主啊。”
谢异书拿过桌上的铜镜,开始拨弄那一桌的首饰,一支锋利的银钗被他捏进掌心,在头顶比划了片刻,神色淡淡道:“顾子言死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楼烦被他这云淡风轻的口吻震撼:“你——”
他现在就要去把这事儿告诉顾子言,让主子看清这人的真面目!!!
楼烦前脚踏上窗台,谢异书似乎比他还等不及,立马招来了门外的侍女:“去和莫阿勒将军说一声,拜堂成亲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去的好,不用代劳。”
那侍女差点惊掉了下巴,连连问道:“您确定?”
谢异书微笑点头,又取过桌上那花红柳绿的婚服:“不是黄昏拜堂么,现在开始梳洗,应该还不至于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