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
顾子言搞掉的第一个世家,就是梁家。
邹扶晚有些心惊:“梁盛临即使是梁家的接班人,也不敢对殿下做这种事情吧,殿下可是皇子。”
“他当然不敢,他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顾子言淡然道:“刚进国子监的时候,没人把我当人看。我那时候,胆小如鼠,知道梁盛临要整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哭,殿下见不得我哭,说要亲手帮我收拾他们,还和我换了衣服,我就真的让他一个人去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邹扶晚也没再深问,只是道:“皇子受伤这么大的事情,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梁家那些年一直如日中天,似乎并没有受到过这件事情的什么影响。
邹扶晚的话没有得到回答,谢异书可怜兮兮地在嚷什么玉佩,顾子言闻言,连忙从袖口里摸出一枚被黏得歪歪扭扭的玉佩,塞到了谢异书手心:“好了殿下,没丢。”
邹扶晚听不到后续,心痒难耐:“所以梁——”
顾子言的眼神一直落在谢异书身上,道:“谢文城和谢之重暗中把整个国子监翻了过来,都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这件事情除了梁盛临,只有我和殿下也知道。”
邹扶晚惊异道:“殿下没有告状?”
顾子言道:“没有。别看他笨,他其实一点都不笨。”
“他知道梁家势大,也知道大安的情况,他父皇如果要给他出这口气,那一定会把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可能直接与世家反目。他不想他父皇焦头烂额。他更知道,如果他把这件事情抖了出去,梁盛临一定会告诉所有人他一开始想整的是我,而谢异书是因为我才遭了殃。最后最可能的结果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到我身上,说我蛊惑了殿下,说我是罪魁祸首,把我杀了息事宁人。”顾子言突然笑道:“谢文城会这样做,谢之重会这样做,只有谢异书能护着我。”
邹扶晚脸色有些难看,他心知肚明,就是这样的。
顾子言背后没人护着,这件事情捅出来,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像是理解了顾子言方才的用意:“所以,您方才故意那样,是在把殿下推开吗?因为郝运算的那一卦?您觉得您会成为殿下的拖累?”
他觉得这样不对,正想劝劝顾子言,顾子言突然打断他:“不是。我没有推开他。”
邹扶晚不解:“?可是您分明——”
顾子言道:“邹太医,你没有看出来吗?”
邹扶晚一愣:“看出什么?”
顾子言道:“我稍微刻薄于他,他便伤透了心,他如此在乎我,我不可能舍得推开他的。”
郝运说的命,他半点不信。
他只相信谢异书。
独自脑残的第二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