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奕眉头一皱,在谢异书摔过来时,戒备地往门外挪了一段,迅速吩咐莫阿勒:“把顾子言的头给我砍了!”
谢异书蓦然抬眸,对上沈奕不怀好意的眼神。
沈奕俨然是在试探他。
若是他武功尽失,自然不可能拦得下莫阿勒这一刀,但若是他不接这一刀……
根本没有功夫思考这么多,莫阿勒的刀说劈就劈,不给他分毫思考的余地,当胸口被刺穿时,谢异书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子言死都死了,头被砍了也可以缝回来嘛,他挡这一刀是亏了……
失策,下次不挡了。
刀刃拔出的时候,谢异书喉咙突然痒了一下,一口血呛在顾子言脸侧。
莫阿勒脸色不虞,对谢异书的废物程度有了新的认知。他刚才那一刀,若是绯焰的武功还在,一定可以完美地给他挡回来,而不是这样……
莫阿勒兀自惆怅,沈奕却是松了口气:看来是他多虑了。
谢异书趴在顾子言身上,气管似乎被捅破了,整个屋内都是他一声重似一声的喘息,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莫阿勒看了沈奕一眼:“可以走了?”
沈奕摸了摸下巴:“再补一刀。”
莫阿勒没有动:“有这个必要?他死定了。”
沈奕没说什么,从莫阿勒手里抢过了那把染血的刀:“我向来不喜欢给自己留后顾之——”
“忧”字落地,他站到了谢异书半步开外的地方,闪着寒光的白刃高高举起,距离谢异书后颈的疤痕仅有毫厘之时——
“噗嗤”一声,一根三寸长的金簪,从他脖颈左侧扎入,飞射了出去,钉进了不远处的房柱,入木三分。
沈奕双目圆睁,顷刻毙命。他圆睁的双目,盯着的不是突然发难将他刺死的谢异书,而是谢异书身后……
独自脑残的第三十天
谢异书浑然不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不对劲,他的手卡着沈奕的脖子,拇指按在喉结处,往里用力一扣,一拧,沈奕的整个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拔了起来,扔到了屋外。
一颗头骨碌碌在雪地里滚了老远,场面血腥至极。
屋内,所有人目瞪口呆,纷纷往外撤开几步,死死地盯着谢异书的方向。
所有人都看见,方才沈奕的刀即将刺下去时,一只苍白孱弱的手,抓住了那单薄的刀刃,虽然又垂落了下去,但确确实实是抓住了一瞬。
谢异书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他一脚把沈奕的无头尸体踹出八米远,俯身把顾子言抱起,轻手轻脚地搁到床上:“好吧,也没亏,有头的尸体确实要顺眼很多。”
顾子言安安静静地躺着,谢异书愣是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就是缺了点什么,他旁若无人地拭去自己脸上的血迹,吻上了顾子言的唇瓣。
对的,就是差了这个。
血迹和胭脂都晕了上去,鲜红欲滴,谢异书盯着他,登时乐了,眉眼轻弯,像是心情好得不行。
莫阿勒僵硬地站在原地,盯着沈奕的尸体,有些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