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书想追出去,邹扶晚后脚便进来给他处理伤口,他没能及时追出去,只能让小祥子去。
小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外,吹了吹门槛上的灰,坐到了谢之重旁边。
他刚坐下去,谢之重就起身走到了院外。
小祥子追到街上:“陛——公子!”
时辰已经不早,但街上的人依然不少,小祥子体力不支,没追出几条街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交叉口似乎在表演什么节目,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都在往那处涌,他被人潮推着往里走,在诸多面孔里没瞧见谢之重,正心急如焚之时,手腕被人拽住了。
谢之重把他扯拉出来:“追不上还追,脑残。”
小祥子:……有些人都奔三了,还是个一生气就离家出走的脾气。
敢怨不敢言,小祥子反客为主,拉着陛下的手往回走:“回去和殿下说清楚就好了,殿下瞒着受伤的事,也只是不想让您担心。”
谢之重冷冷地站定:“朕有担心吗?”
小祥子:“……没有。”
谢之重冷哼一声,往路边的树墩上一坐:“朕看见谢异书那个赔钱样子就不爽,朕不回去。”
小祥子站在他面前:“陛下。”
谢之重挑眉:“怎么,祥公公又要说教了?”
小祥子叹一口气,坐到他旁边,没有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就不说教了:“做君,奴才没有什么可说给您听的,但做兄长,奴才还是觉得,或许可以试着包容一点。”
谢之重不悦:“朕还不够包容?朕亲自编纂那种鬼东西,不惜让全天下人耻笑朕是个负心汉,就为了给顾子言一个清白名声让顾子言官复原职,就为了让他回京以后能够和顾子言名正言顺地喜结连理!他呢!他居然不声不响地送回来一封遗书,告诉朕他要和顾子言一起去死,还让朕不要去找他——”
谢之重都懒得再说,对谢异书的这种种行径寒心不已:“如今他眼里只有顾子言……”
“这样不好吗?”
谢之重一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小祥子:“好什么好?”
小祥子突然道:“殿下能够喜欢上顾相,是奴才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奴才其实很为顾相感到高兴。”
谢之重皱眉。
小祥子又道:“殿下总要成家的,陛下觉得,把殿下托付给谁,您会放心?”
谢之重哑然。
小祥子说得似乎很对。
若是要给谢异书找一个托付终身的人,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顾子言了。
但他旋即皱眉:“不,顾子言固然可靠,但他说到底就是个灾星,谢异书跟着他只会倒大霉。”
小祥子摇摇头:“殿下不在乎。”
“可是……”
“这才是包容。”小祥子道:“爱屋及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