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书窝在他怀里,只露出一截白净修长的小腿,脚腕上似乎还缠着一点……
邹廊晃了晃眼,立马被顾子言挡住了,他关切道:“殿下没事吧?”
顾子言没转身,把人重新放回床上:“没什么事,殿下睡觉不老实,滚到床下了。”
邹廊这才放心离去。
顾子言垂眸,谢异书愤愤地给了他一脚,脚腕被人捉住,重新拢进了被褥:“殿下穿得少,别着凉了。”
什么都没穿也叫穿得少???
禽兽。
禽兽没一会拿着药膏回来了。
谢异书嘴里的布条刚被扯开,就一口咬在了顾子言肩膀上。
顾子言给他上药:“殿下,松口。”
谢异书一动不动。
顾子言突然道:“不是疼,是痒,你要是再咬下去,这药或许晚点还会派上用场。”
谢异书:呜……怎么有这种人啊。
他松开嘴,伸手抓住了顾子言的头发,有气无力道:“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
“殿下不喜欢?”
谢异书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不喜欢啊,顾子言这张脸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伪君子。还骗人说去看花灯会,明明就是要白日宣——唔。”
顾子言咬住了他的唇:“你又忘了。”
谢异书眨眼,唇齿厮磨间,察觉到了顾子言的一丝怒气。
他又忘了?
谢异书一边绞尽脑汁地想,一边承受顾子言的怒火,终于,在晃动一片的视线里,他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
但这一点飘忽不定的思绪他没能抓住,眼前骤然一黑,他攥紧了顾子言的衣摆,视线再恢复清明时,又不知过了多久,顾子言依然保持着纹丝不乱的模样,怒气也散了些许。
后面的几日,谢异书算是明白顾子言在搞些什么了。
或许真是因为穿得端正的缘故,他这次竟没有第一次那么失控,虽然真的折腾起来也很要人命,但总能间断地保持理智。
谢异书至少没有晕过去,这已经算得上是长足的进步。
谢之重没有着急回京,而是纵容了谢异书一回,但荣城灯神祭这日,谢异书却迟迟没有出门。
黄昏时分,小祥子从对街客栈溜达过来,手里挑着一盏精致的兔子灯,轻轻扣响了房门。
“什么事?”
谢异书扶住了顾子言的肩膀,示意他先别动。
顾子言支肘躺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蹭了蹭谢异书的指尖。
小祥子道:“陛下在灯河长廊上等着殿下,特意命奴才来请。”
完全把看灯会一事忘记了的两人:什么灯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