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是丹修,说不定能治好鲛人,只是原本想要上前给他看一下伤,隋简却抬手捂着他眼睛将他拉到了身后不让他看。
“非礼勿视。”
鲛人光着上半身,隋简当然不可能让人参精盯着看。他语气淡淡,但云深却嗅到了浓郁的酸味。
“不看就不看嘛。”
云深嘴上嘀咕,心里却腹诽大反派醋劲儿真大。
虽然没有直接查看鲛人的伤势,但云深还是掏了不少治愈外伤的丹药给鲛人。
关于鲛人一族的处境在来的路上墨鳞已经转述得差不多了,加上跟鲛人语言不通,商议好了出发日期后隋简让云深在门外等他,云深虽然不知道他要跟鲛人单独说什么,但还是乖乖的站到了门外,甚至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隋简并未布下隔绝的阵法,而是直接了当的以神识传音对鲛人说:“几颗鲛人泪的人情不足以让我救你的族人,我可以帮你,但事后我要进鲛人族的禁地。”
隋简可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之所以会答应帮鲛人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若是没记错,获得涅槃丹丹方的秘境就在东海。
东海绝大部分海域他前几世就已经搜查过了,皆是一无所获,如今他怀疑那处秘境极有可能在鲛人族的禁地之中,而之所以秘境神秘消失,估计是与守护禁地的鲛人族灭绝有关。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隋简无论如何都要进一趟鲛人族的禁地看看。
鲛人听后面上露出犹豫挣扎的神色,但最终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隋简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转身离开了,顺手把门外眼巴巴好奇张望的人参精也一并领走。
回程的路上,隋简还是抱着云深走,路过的侍从和侍卫悄悄的瞧着两人偷笑,脸皮薄的人参精表示想自己走结果遭到了拒绝,郁闷不已的人参精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问起了隋简到底跟鲛人说了什么。
隋简解释道:“不是多重要的事,只是跟他说解除了鲛人族的危机后,让我们进他们的禁地一趟。”
隋简也没隐瞒云深,他问起便老实交代了。
云深了然的点头:“那禁地里有你要找的东西吗?”
隋简摇头:“还不确定。”
所以才必须要进去一趟。云深满足了好奇心,转而想到那些要将鲛人族灭族的宗门,不由得愤愤不已的说:“明明以前人修和鲛人族都能共存自由交易,为什么现在就不能了呢?”
他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就去迫害另一个种族,甚至要置其灭族呢?
隋简笑了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吗?”
“修仙界弱肉强食,资源就那么多,能彻底除掉一个种族来分割资源,又能对其加以利用,何尝不是一举双雕的美事?”
这一笑,可谓是讽刺意味十足。
云深听着有些难受,梦里的自己又何曾不是和鲛人族一样的遭遇呢?
在绝大部分的人修的眼中,像他这种精怪也不过是可利用的资源罢了。
一句非我族类,就美化掩盖了无数的滔天罪行。
他无奈的轻叹一声,突然有些怀念上一个世界。虽然那个世界也没那么美好,但起码人与人之间还是能做到相对公平的,而修仙界那就是完全以实力和地位来说话。
弱小就是原罪,被更强者杀了那是技不如人,却不会有人批判杀人者的行为不对。
云深唉声叹气,隋简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柔声轻哄:“好了,别为无关紧要的人费心,不值得。”
想得再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云深这么一想觉得隋简说得对,慢慢就放宽了心。
经过两天的修养,又有云深的丹药不要钱一样投喂,鲛人的伤势恢复了七八成,鱼尾也有足够的灵力维持着人腿的状态,于是一行人便简装出发前往东海。
无心和左奇被留在了沧骥大本营,随行的只带了墨鳞一人,连刚赶回来想戴罪立功的红叶也没能如愿跟上。
小金乌和鸡崽死活要跟着,不给跟就哭得天崩地裂的,无奈之下云深只好求着隋简带上它两了。
出行的飞舟选了最小但速度最快的一款,日行万里的速度只用了三天就抵达了东海。
由于发现了鲛人族的踪迹,沿海城镇内明显能看到许多聚集于此宗门弟子,云深甚至眼尖的看到了衣袖上绣有剑宗宗徽图文的剑修。
云深倾身压低声线悄悄问隋简:“不是说只有以太珩宗和御灵宗为首的几个宗门吗?怎么剑宗也掺和进来了?”
不单单是剑宗掺和进来了,能叫得到上名号的宗门世家全来了。
这是都想分一杯羹的节奏吗?
云深惴惴不安,原本从几个宗门手中救鲛人就已经很难了,现如今这么多宗门世家纷纷下场,仅凭他们几人真的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