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纵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求生的本能让他迅速后撤,而后便是将更多的法宝一一丢出去为自己挡劫雷。
当十八道劫雷全部抵挡完,他的法宝也耗尽了。
虽然身上还没受到一点伤害,但步纵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凭什么这些劫雷不劈你!”
他脸色狰狞扭曲,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隋简和云深,后牙槽几乎都咬碎了。
隋简和云深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他们都不是那种为了逞一时之快跟敌人浪费口舌,让敌人有机会趁机逃脱的人,双双将他的问题无视掉了,倒是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
只见云深神气的挺直身板,傲娇的哼哼道:“看我说啥来着,我就说带上我绝对不亏吧。”
那嘚瑟的小模样,就等着隋简来捧他夸他。
隋简忍俊不禁,也乐得哄着他。
云深被夸爽了,但他眼角余光瞥到毫发无损的步纵时忍不住颇为惋惜的说:“啧!居然一点都被劈到,真可惜。”
隋简趁他没注意时捏捏他头上的红花,漫不经心的道:“无妨,这才第一波,之后有他受的。”
步纵气得直骂两人狗男男,但他没机会骂出声,因为第二波和第三波劫雷已经一同劈下来了。
这回没了法宝抵挡,他只能靠自身来硬抗,他整个人被一个血色的护盾包裹,两波劫雷劈下来才劈出了几道裂纹。
连续两波本该劈向隋简的劫雷都突然拐弯劈向了他,步纵这时才意识到隋简为何从头到尾都如此淡定。
这劫雷根本就不劈他,不淡定就有鬼了!
凡渡劫者只有经受过劫雷洗礼最后脱胎换骨才会更近一阶,没道理隋简作为渡劫者本身劫雷却不劈他的。
隋简身上必然藏了什么能躲避劫雷的法宝,得想办法抢过来才行。
步纵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趁着下一波劫雷还未酝酿完成时,忽然身形像水一样融化,瞬息之间变成一滩血水,如海浪般朝隋简和云深二人扑去。
隋简早就防着他会有这么一手,抬手掐法诀间,身后万道剑意化作实质凝聚成剑,疾风暴雨般自他身后射出,与此同时像是配合他进攻一般,数十道劫雷轰鸣而至,与万道剑影融为一体朝血浪冲去。
两股力量冲撞的风波掀起层层罡风,隋简的未挽起的发丝在狂风中乱舞,衣袍猎猎,但身形却依旧挺立,丝毫不受影响。
倒是云深头顶的枝叶被吹刮得簌簌摇曳,他怕等会儿叶片会被刮走,赶忙手忙脚乱的捂紧了叶片和红花,同时心里庆幸,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将种子收了起来,不然这会儿都不知道被吹哪去了。
碰撞过后,罡风渐停,血浪幻化成人形,步纵捂着胸口粗喘,喉间腥甜,差点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他暗暗心惊,没想到隋简竟然藏得如此深,就他刚才万剑归宗的一击换作他人必然是极其消耗灵力的,更甚至会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但隋简却完全没事人一样,可见这远远还没有达到他的极限。
他十分忌惮的看了隋简一眼,没再敢轻举妄动。
如今这情势对他十分不利,有那个禁阵在他无法逃离,而那些劫云也好似认准了他才是隋简一般,全都劈到了他身上不说,威力还因为云深的存在翻了倍。
如果一直找不到脱身的机会,他很可能会真的交代在这里。
隋简他动不了,但那个没什么用的人参精却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只要他想办法将那人参精弄到手,还怕不能以此要挟隋简解除禁阵阵法吗?
步纵的想法很美好,但云深背靠隋简,被他搂在怀里护得跟眼珠子似得,想要抓住云深就必须先打败隋简,可他现在又奈何不了隋简,于是抓云深要挟这个法子便成了一条死路,根本行不通。
步纵没有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会想办法创造出机会,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想了好几种法子,只是还不待他开始实施,之后的劫雷便接憧而至,完全没给他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劫雷一波又一波,每一波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也越来越密集,劈了五六轮下来,步纵已经生生扛了七百多道劫雷,而天上的劫云还在酝酿更多的劫雷,看起来要直奔九百九十九道劫雷而去。
步纵此时已经被劈得不成人形,衣衫褴褛浑身浴血,看得同样被九百九十九道劫雷劈过的云深龇牙咧嘴。
他想到等会儿要给步纵送的大礼就忍不住嘀咕:“幸好我已经挨劈过了,不然等会儿还得再受一次苦。”
“什么叫已经挨劈过了?等会儿你想做什么?”
他刚嘀咕完,就听头上传来隋简那低沉微哑,包含威胁之意的询问。
云深吓得一个激灵,叶片都竖了起来。他有意装死,可隋简却没放过他。
不过一晃眼,云深就被掐着枝杆提到了隋简面前,迫使他不得不跟隋简四目相对。
隋简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唇角,双眼微眯:“瞒着我什么呢?”
云深望天:“没有啊,我刚刚没说话呢,你听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