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湘,世人只知道这人叫南宫湘,其人如同蛇一般,隔一段时间就要换皮,男皮女皮都用,女皮更多一些。
下六家——除了偏安一隅,占卜术不可替代的天京方氏,其余五家全部被南宫湘的人掌控,据说下三家其中一家——
晴夜深深,月朗星稀。
一位弟子接着君家的传信,对着前面默立的家主道:“南宫湘是否欺人太甚!这样受她管制,天下都是她的了!”
家主回过头,弟子莫名觉得家主此时的皮肤鼓鼓的,一直在动。像是皮下有什么东西,家主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测测——
“这天下,不早就是我的了么?”
“呜呜呜呜——”
莫一世忽然大哭起来,他被吓到了……
“行了。”慕容则拍了两下莫一世梆硬的身体,不耐烦道,“这些本座都没心情听,你倒是回答本座,为什么不能拜本座为师?”
他真的觉得挺无聊的,他不关心天下第一,他只关心君如皎。
谢良衣无奈,撩起衣袖,上面是一朵……清丽盛开的并蒂花。
“我出身于下三家的凉州谢氏,我们谢氏双生,当年是不输任何中三家的存在……”
“双生?”
“生子必是双生,二人相辅相成,才能成就功法。双生子再结合,这样才能再生双子,百年前谢氏四子,我两个父亲和两个姑姑,可谓是打遍天下,但求一败的。”
“可是南宫湘认为,骨血结合有失道义,她作为上一家的主人不可不坐视不管,于是带走了我的兄长,她先在荒郊野岭杀死了我的小姑姑,然后穿上她的皮,离间我的父亲们与大姑姑,我的其中一个父亲本就道心不稳,当场横死。”
“谢氏有名的二双生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人。我大姑姑与父亲痛失所爱,再也无心修炼,本叫我报仇雪恨,可我这样子,别提报仇雪恨了,活着都不能。”
谢良衣接着道:“虽然我未曾见过我的兄长,但是我们谢家人,终身的师尊、手足、恋人都只能是他。”
他正怅然,慕容则却在他背后,阴森森骂了一句:“那他妈的是老子的家人、师尊和恋人。”-
“母亲,用茶。”
君如皎轻轻将茶奉上。
南宫湘接过茶,小啜一口,放在了案上。
君如皎是她随兴抢来的,当时她折腾了君湘好几天,给人的嗓子都叫坏了,南宫湘多少有点心疼,想到君湘挺孤单的,当时正好赶上路过谢家。
她原本是去找谢家要女人之间生子的方法的,她虽然可以用男儿身与君湘繁衍子嗣,但是她不想嘛,她本来就是个女人。
结果谈了一半,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一个欺骗她多年,让她认贼作母的女人,怎么配给她生孩子呢?带走一个算了。
没想到谢家死活不肯。
南宫湘一怒之下,杀了不少人,最后踩着人的尸体,把孩子抱走了。
“叫什么?本座给你找来的孩子,给你起名。”
君湘刚喝完药,呆呆看着窗户外的月亮。
她有许多年被囚禁在这里了,戴不戴链子全凭南宫湘的心情,见南宫湘来了,只能起身伺候她更衣,谁料衣衫里,掉出来一个孩子。
“罢了,今夜月光不错,就叫如皎吧。”
南宫湘挥了挥手,很快有人把她怀里的孩子抱了下去。
“伺候本座更衣。”
君湘的手拂了上去,她没有一丝不情愿,反而是无比温和,南宫湘将人按在榻上,大叫道:“这君家的家主原本是你!万人之上的是你!是我抢走了你的一切,让你这样屈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温顺!你能不能露出恨我的表情!你恨我啊!就像我恨你一样!”
君湘沉默片刻,道:“原来就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杀我,我已经心存感激了。”
南宫湘直接咬上了她的肩膀:“本座才不要你的感激!”-
“好湘儿,听娘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南宫湘从梦中惊醒。
今夕何夕?
见她醒来,君湘支起身子来,月光打在她半边脸上——确实好看,哪怕是不施粉黛,君湘也曾经是天下的强者,自悟换皮之术,年青的时候何等娇纵,如今却成了养女的妾室,怎么不叫人唏嘘。
“怎么了,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