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哨声传下。风帆转向与风平齐,橹手停下船橹抽出腰刀齐齐往五层甲板跑去,大楼船停了下来。而吴平的大海船却并未停下,仍然直冲而至,两艘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陵和傅笙抓紧了船舷。两艘大楼船片刻后相撞,发出巨响。船身俱都剧烈倾斜摇摆,互相撞击之处船舷破碎,船身毁损,人人站立不稳。龙靖船上的人是做好准备的,船仍剧烈晃动,龙靖率身后的护卫踩上接舷处,纵跃而过,直奔吴平的大楼船甲板。近战!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抢年货,好麻烦啊。明天可能有更新,但最大的可能是后天。参见若是龙靖等人仍停留在自的楼船上以炮火箭弩火铳等火器武器攻击敌船,那结果就是被围攻、后最终坐以待毙——方四艘楼船,就算装备都不如龙靖的,以多少也活活耗死了他,更何况还有这许多中型战船围着龙靖的船。唯一的办法就是接舷作战。就算仍是以寡敌众,但上了敌人的船以力相搏,至少可以多杀许多人,而且趁乱也能逃几个人。龙靖已经将老弱病残都送了,岛上留下的都是能战的精英,能在他船上的更是翘楚,他率众踏过船舷跃到敌船上,便如虎入羊群,整群人所过之处如滚滚长龙翻卷而去,促手不及之下吴平这艘船上的人都有些着慌。虽很快便在指挥之下镇定下来举起手中的火器武器抗战斗,但是,一则长途而来,二则到底不如龙靖所领的人,因为知道背水一战没有退路,狠戾凶残的气势如长虹贯日,斩杀敌人那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血赚。杀声震天。攻击龙靖楼船的炮火慢慢地少了,战船团团围着,不再浪费弹药,远处的楼船渐驶渐近,见得龙靖杀入敌船之后生还可能极,就算能生还也断断驶不了这座船,那便是战利品了。造一艘楼船价格非比寻常,能最的保留便不去损坏了。江陵和傅笙看着船上几乎所有的人都上了敌船,相视一,尾随着也跃过了船舷加入战团。傅笙低声吩咐道:“别离开我身边。”江陵点头,两人背靠背,俱都拔出长刀,朝着围过来的敌人砍杀过去。这与前不同,前与锦衣卫打,与景王的人打,方都是身手不凡的,江陵打起来未免吃力之极,但是这船上的人虽力些,如那般身手好的却是凤毛麟角,只会些粗浅功夫罢了,江陵到底练了这许多年,虽并非自幼苦练出来的,付他们却也并不显困难。怕的却是敌人太多,力竭。傅笙暂时没有这样的担,他只需要护住江陵,时时注意江陵那边,砍杀起人来很是轻松。吴平的这艘船凌晨便到了,因离得近自是和王家岛的船战过的,人数与龙靖的便差不离,但气势相差极,两刻钟后竟被杀了一半,尸首有的落海,有的在甲板上,而龙靖的人手伤亡却极少。驰援而来的另三艘楼船早已抵达,但炮火也好、铳弹火筒也好,人□□差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打。加入接舷战么?怕是有不少是送人头去,可是不上也不。艏楼上的各船首领彼以旗语商议片刻,船只靠近,每艘船都派出了人,各自相连的船头、船尾、船身纷纷纵跃而入,与龙靖的人战一团。龙靖这边顿时压力巨增,每人都只顾埋头打砍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砍、斩、杀、刺都几乎了机械动作,但是方只有这些人,而敌方却是源源不断,人并非机器,半个时辰后已经有人脱力,而脱力之后的结果便是被一刀削去了人头或者砍下了船舷翻入海里。甲板上是鲜血、残肢、尸首和垂死的人,已经找不到可以不沾鞋底的地方,一脚踩过去,粘腻浓渍,累极的人拔也拔不出脚来。江陵已经很累,半个多时辰不停地挥刀,她已经麻木了,天空是什么样的海是什么样的,敌船在哪里王家岛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她只是条件反射地看到敌人便挥刀砍去,身上衣裳、脸上是鲜血,鼻中所闻也是血腥,扑天盖地的血腥味。可是在傅笙的努力保护下她只受了几处伤,傅笙却是中了好几刀,好在都不是要害。他们始终背靠着背,咬着牙,砍、杀。他们累了,可是吴平那三艘楼船上还有一半的人正在观战,甲板上不能站太多的人,见有缝隙便派了人手源源不断地跳过来,这是人群的车轮战,直到他们战死为止。已经看不到龙靖在哪里了,江陵牢牢地记得他说的话:“上了吴平的船,往船尾左侧,跳海。会有伪装吴平人手的船在那里,看到海里哪几艘船底下有铁链垂挂的便是。”这是龙靖和谢炜等人在战前便安排好的,以防万一,王家岛战船上的人会趁混乱摸上吴平的战船,后占为有,吴平的战船太多,人与人之间也未必都认识,混在其中找机会逃并不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