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已经抛弃了吗?他永远都是如此,自己的满足感大于一切,我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s市有我奋斗的一切,皆是我抛弃的,d市则是我刚刚起步的奋斗。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一想到和暮斯经常见面,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我已经辞职了,在d市也找到工作,挺好的,不用回去。”“你就是故意忽视我后面那句,我说我们见面――”我打断他的话:“见面也没事吧,现在通讯也挺发达的,你看我跑了这么远你还能找到不就证明了吗。”有点可笑。哪会事事顺心。他被我哽得说不出话,最后不管不顾道:“你就是要跟我回去。”“不可能。”我往他肩上一拍,没心情和他纠缠,不耐烦地说,“你想来就来,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走。”我已经被你逼得这鬼样,给我点自由的空间。为什么不回去你心里还没数吗?就是不想见你。后面的话没事,不想刺激他,免得他发疯,我实在怕了发疯的他。暮斯嘴抿成一条线,不放弃的盯着我,见我态度坚决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磨不过只得不情愿地同意:“那你不要走,你知道的,在哪我也会找出来。”……行了,别给我显摆你显赫的家世了,你们家人肯定都有病才养成你这么个有病的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到他家人,我提出内心许久的疑问:“你家人知道我们的事吗?”知道你偏执有病得治吗。暮斯没回我,我顿时一震,意识到到某种可能。他却警告我说:“你别想离开我,他们知道也阻止不了什么。”万一呢。我心底的声音充满着诱惑,像是一粒种子的种下,待它成参天大树。万一能呢,即使是万分之一,试试对我也没损失。不过现在安抚他最重要,我对他一笑:“放心,你的能力我哪不清楚。”他满脸狐疑对我的话将信将疑:“你……”“好了,别扯这些了。”我避开这个话题,想他还是个大学生赶紧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他总得读书吧,一个学生怎么就这么闲呢,然而我听到的答案总让我不满意。“最近放假,在你这住几天。”他说。我:……妈的。104他在我家住下,还拐走了我一片钥匙。我不情不愿,他直接拉着我去找配钥匙的店,我就见那大爷高兴的接过他手上拿着的那片钥匙,坐在椅子上,摆好工具开始重新配,锯钻的声音很刺耳。我问他:“你会经常来吗。”“你不愿意回去只能我经常过来了。”他扬起一个笑,得到了想要的神色温柔,“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这人好容易做梦,我摇头否定,劝他:“你别经常来。”我的话很绝,丝毫不顾及面前还有位陌生的大爷来说出,大爷还在专心地钻,对不远处的动静漠不关心。我做不到得偿所愿,只想在允许的范围内随心,这是我低微的极限了,可他从不会顾虑到我,只认为我叛逆不听话。暮斯低笑出声,语气有些冷:“不可能。不管你想不想,你是我的,我怎么会让你远离我。”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还打算再说几句,大爷一声“配好喽”给憋回去,暮斯把钥匙接过,拿着手机扫了一下桌边的二维码付钱,说:“别想不可能的事,也别再说扫兴的话,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好,可太好了,你是真的什么都得到了。我缓缓地闭上眼,无力地说:“随你吧。”他一脸不服似乎还想纠缠,我又道,“我不想把自己搞成一脸委屈的样子,太难看了,让我给自己最后留点尊严,我不会再说了,你放心吧。”同意的是我,我不该来刺他,要是过得快活,遗忘是最好的选择。可心里总吊着点东西,不得劲,我忍不住问,我凭什么要忘记,钟弥这个人我忘不掉,暮斯做过的事我也无法不在意,这就是个死循环,我只能努力的让自己学会豁达,和自己说熬过这一阵就好了。然而做错的从来都不是我,被惩罚的也不该是我。他沉默许久同意道:“我不说,你也不许再说。”这个话题被我们双方有共识地遗忘。配完钥匙他要我陪着一起去买衣服,他发出感叹说:“我没想到这么顺利,还有些不真实,我以为会要很久。”暮斯来的时候双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大约是真的怕我跑了,来都不收拾东西。我陪着他买了点日常穿的衣服,回家里两人在大马路上走着,见树上光秃秃为数不多还顽强挣扎着想留在树上的叶子落下,只有我和他并肩走着。这条路很宽,我却只觉孤寂,我恍然发现离我离开s市已经过了如此久,季节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