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边有人靠近时,他若无其事的问:“你是不是快要回京城了?”
刚要靠近的脚步停下,而后走到他身边说:“嗯。”
他不问沈知屿为何会猜到,就像从前他好似笃定了自己一定会杀了他那次,他也不问。
两人总有着细枝末节的默契。
沈知屿终于将眼神从书中挪出来,“什么时候走?”
“这样月过后。”
沈知屿算了算时间,“那就还剩十天。”他又去看裴清宴的眼睛,随意散懒的模样好似真不太在乎。
“那你的病怎么办?”他又问。
裴清宴转而来瑶水县不就是为了这病?现在好不容易有所好转,怎么这么着急要走。
沈知屿不太想承认自己有些不舍,原本说好的是交易,可这么些天来,即便裴清宴大部分总是发着疯,却也足够能叫他感知到裴清宴对自己的那病态的执着。
可不论是疯着的,还是清醒的裴清宴,他总有着叫自己沦陷进去的本事。
沈知屿确实喜欢这皮囊,没人不喜欢漂亮的皮囊,他就是肤浅,又能如何呢?
“重新找的大夫有办法克制。”
既然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那确实没什么后顾之忧。
沈知屿沉默下来,有微风拂过脸面,裴清宴听见他说:“你知道我不会去京城的吧。”
可说这有什么意义呢?本来不是交易的么,之前答应他的那些原本也是为了安抚他罢了。
“嗯,所以我会尽快解决一切回来。”
沈知屿忽然正起脸认真道:“我不会只等你,你应该清楚,我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毅力。”
他要将所有不确定的事情摊开说清楚,以免之后两人闹的难看。
毕竟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就活不下去,即便有这个可能,可是沈知屿却不希望裴清宴是这种人。
前半生他可以为了复仇活着,但后半生……
他应该为自己活着。
裴清宴低着眼没看他,去拿他的手却被躲开。
他想,为什么他总是如此绝情呢?可是他说的确实如此,自己不该成为他的阻碍,同样,沈知屿说这些也是不想成为自己的阻碍罢了。
“好。”他答应下来,于是又去拿沈知屿的手,这回沈知屿终于没有躲开。
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