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拼图突然在这一刻拼上了。
神啊,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她恍惚地想,所有人找了半年一直找不到的另一枚戒指,原来就在这里。
在最亮的聚光灯之下。
比许慎珣还会演
12点多所有人都去吃饭了,许慎珣没去,他的妆造刚做好,现在不能吃东西。他说他10点多的时候吃了早午餐,化妆前余峻问他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被他以不饿为由拒绝了。
于是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周清已经吃过午饭了,坐在他对面啃水果。许慎珣今天是受邀参加当地的一个文化宣传活动,造型有点往他三清里的那个道长去靠,根据余峻的意思,他们那部电影是在申市旅游景区取景的,对方请他们应该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即使周清看过预告片,但真人在前还是有种和镜头里全然不同的冲击力。素色道袍和玉冠将许慎珣原本的殊艳压了下去,显出一种鹤一样的清冷孤高。
“我没有去看你是因为刚进组,那么多人盯着不好搞特殊,短假还行。但你这几天在安元,我没办法为了飞过去请长假。”周清说:“不过我看了你的日程表,你应该是有空的。我过不去,你也可以过来看我。”
许慎珣还是有点不理不睬的样子,他以前生气时就这个样,自闭但不完全自闭,跟他说话也会回。
“我去探班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吗?”他说:“反正我见不得人。”
就是说话冷飕飕的。
对着这样的美人道长,周清也生不起来什么气:“我看你原来也不在乎啊,怎么现在突然开始介意这个了?”
许慎珣偏头看了他一眼,黑色的长发如同丝绸一样扫过耳边的红痣。最是端正自持的神情,却让人心底平白生出些微不该生的欲念出来。
“没事。”周清大方道:“你想来就来吧。”
许慎珣:“你以前很不喜欢我去看你。”
“那是以前了。”周清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那时候你来了之后,我做的所有工作在旁人口中就自动清零了,我得到的所有都变成了因为你。我嘴上说不在乎,但其实心里还是下意识抗拒听到这些,总想着努力工作摆脱这些流言,所以才不想让你探班。”
许慎珣的手指动了动,他有些僵硬的样子,半响还是说道:“……对不起。”
“晚了点。”周清说:“但我就当做是对另一件事的道歉收下了。”
许慎珣有些狼狈:“……我已经知道错了!”
周清从容地继续:“后来我发现不管我做成什么样子,都还是会有人说这种话。现在我在李青组里,还是有人在背后传我是因为魏赫直接被塞进来的——而我只是初稿就改了一个月,在三轮面试中被李青搞到差点崩溃,如果那种把我隔壁的编剧问到直接当场走人的刁难可以称之为面试的话。”
“但是努力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周清看向电视,上面在重播《寒夜白杨》上周的剧集:“流言蜚语永远不会停止,但只要我坚持在做我该做的事就够了,工作会给我回报。我没有时间再为了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感到难堪,或是因为介意他们而拒绝你。”
周清扎了一盒牛奶,刚刚急急忙忙赶过来,他午饭也没吃几口:“所以你想来就来吧,没关系。”
许慎珣抬头看着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周清,眼睛闪闪发亮。酸涩的、欣喜的、想要把人吞吃入腹的渴望在他身体内冲撞,让他想要把人从高处扑下来。但这身累赘的衣服和下午的工作安排困住了他,让他坐得比新郎到来之前的古代新娘还要端正。
哥哥变得越来越甜了,他想。
仿佛提出再过分的要求都会被纵容,连那种常人觉得恶心的癖好都被他容忍了,那是不是……
许慎珣顶着那张正派魁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我能把魏赫杀掉吗?会找一些国外的人,处理的很干净放到不同的地方埋起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周清说:“不行。”
周清的牛奶已经放下了,他揉了揉眉心:“那是犯法的,许慎珣。”
许慎珣有些蔫蔫的:“你在他面前就是感觉很不一样……很轻松很快乐的样子,如果他不在了,你会不会在我面前也是那样了?”
怎么最近每个人都在说这个,周清想。
周清说:“每个人在不同的社会关系那自然都会有不同的表现,我在不同的人面前自然不同。指导剧里的演员的时候是一副样子,和导演说话是一副样子,和你在一起时也一样会变。”
许慎珣泫然欲泣,低头时长发垂落如玉山将倾:“那凭什么你在魏赫面前的时候就显得更松弛?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