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背对着林戈,说道:“林姑娘可能不知道,那个杀手门派做事从来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如今林姑娘和我心上人一样,都逃过一劫,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暗门内部结构复杂,要调查一个人的去向易如反掌。”林戈看着离自己不到五步远的云容,眸子闪了闪,云容武功不算低,但林戈若是在没受伤的时候想杀她也不是什么难事。而林戈如今虽身上有伤,但云容此时背对着她,她只需要运功打破自己当时为了解毒封住的内力,在云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林戈也不是杀不了她。背后取人性命,林戈已经好些年未曾这样杀过人了。“不过林姑娘有楚公子保护着,他肯定是不会让你有什么事的,林姑娘只需安心养伤即可。”林戈垂在一边想要运功的手一顿,体内的热流瞬间从一处散了力,重新涌回了她身体内的各处。云容回过头,看到林戈表情怔怔,有些担忧地道:“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林戈抿着唇摇头,她低下头,发丝垂落在膝盖上,云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情绪低落。“那我便先走了。等我回去想想怎么帮你化解你体内的那股内力,到时候你就可以说话了。”林戈这次回得很快:不必。“为什么?”云容疑惑地问,活蹦乱跳的莫非还不如这样虚弱的拖着身子?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林戈手里也写好了答案:养好了伤,便该离开了。与云容的想法不谋而合。云容心下叹气,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解释,有情人之间的事,外人着实插不进去手。云容出了门,却只看到楚成谕一个人在院子里,他在屋子旁边的那棵梅树下站着,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门边候着的小丫鬟对云容道:“云姑娘,梁太医已经在庄子外面等着您了,奴婢容你过去。”云容抬手制止了一下,提脚向楚成谕那边走过去了。梁行坐在马车上,手里抱着个汤婆子,他不知道第几次掀开帘子往外看才看到云容的身影从庄子里出来了。等云容上了马车,旁边的小丫鬟把汤婆子递给云容,梁行道:“与林戈谈得如何?”却是不问她们说了些什么。“什么如何?”云容有些迷糊。梁行叹了口气:“她人如何?”“你关心这做甚?难不成你……”云容不着痕迹的移了移屁股,想离他远些,“朋友妻不可欺,你可知道这句话?”“我!”梁行瞪大眼睛,“你从哪里看出我是欺朋友妻的那种人了?”“那你问这做甚?”梁行皱眉,愁道:“阿谕比我想象中喜欢她得多,但我瞧着她似乎也没那么在乎阿谕,想着你们姑娘家更了解彼此,便想与你探听一下,若是,我也好想办法让阿谕及时止损。”云容讶然,随即笑道:“这你可以放心,是你多虑了。”“真的?”梁行问道。“真的。”云容笃定。云容见他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道:“你愁这些倒不如愁一下楚家那庄子可是真的安全。”“怎么?你方才在庄子里察觉出不对劲了?你可提醒阿谕了。”“提醒了。”在林戈屋子里时,云容有一瞬间察觉到了一丝凉意,是带着杀气的凉意,但屋子里只有一个林戈,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戈一个柔弱的女子,云容不想说出来惊吓到她,于是便将这件事和林戈的事情一道与楚成谕提醒了一遍,至于这两件事一并说会带来什么后果,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且不管这两人各自有些什么担忧,庄子里的楚成谕和林戈也是心思各异。冬日里天黑得格外早,云容离开没一会儿,屋子里便点上了蜡烛。林戈坐在榻上,手里捧着杯热茶,神色淡淡的看着前面。彤云站在一边面露难色,屋外的夜色浓厚,便越发衬得屋子里的烛火亮堂。越发是这样,彤云心里越发着急。林戈似乎是没察觉到她的心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最后,彤云咬咬牙,磨磨蹭蹭的开口喊林戈:“小姐……”林戈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少爷,少爷从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院子里站着,小姐你要不要去叫他进来。”林戈眼底闪过一丝讶然,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从榻上下来站起身。彤云连忙过来扶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到:“小姐,你和少爷是不是吵架了?”问完,她马上就后悔了,林戈的状况,他们两个怎么吵架?林戈摇了摇头,向门口走去,她径直走到门边开了门,彤云还在拿架子上的披风,看着林戈就那样出了门,有些着急的跟过去,喊她:“小姐,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