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成谕赶鸭子上架似的拿了剑,少年更是势在必得。但结果却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疼。楚成谕拍了拍他的肩膀,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开口问,反正这京城里到处都是他的风流传说,京城第一风流这名号,就是这么传出去的。“我不该听信茶楼里的那些故事,偏看了你。”被他教训了一番,少年心服口服。楚成谕却是面色一变,这京里的茶楼,可不就是日日都在讲他的风流韵事,他娘昨日还说今日要带林戈去西街那边选首饰。“楚少爷,你怎么了?”少年惴惴不安地看着楚成谕的脸色。“没事。”楚成谕面色不虞的让他站了回去。全大齐,京幾城里的百姓们是最富足的,天子脚下,也没几个敢做大乱的,临近年关这段日子,忙完了一年的事情,各家更是闲了下来,市面上便越发热闹起来,茶楼里的客人也比往常多了好几倍。揽月楼是西街最大的茶楼,楼里请的说书先生是几年前落第的一个秀才,讲的故事可比别的地方精彩多了,因此,楼里的客人也比别的地方要多一些。今日午时刚过,一楼大厅里就没了位置。“楚少爷可是玲珑坊的花魁白雪姑娘亲自承认的知己,这二人常常秉烛长谈,每每楚少爷去玲珑坊,这白姑娘就不再接待别的客人……”林戈单手撑着头,眼也不眨的盯着中间台子上那说书先生,她正听得兴起,旁边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姑娘。”林戈看过去,没说话。看到林戈的正脸,那人顿时眼睛一亮,忍不住凑近了些,“姑娘,小生可否与你凑个桌?”林戈抬眼一看,这楼里确实没有其他位置了,她点了点头。那人坐了下来,又问她道:“姑娘可是在等人?”林戈点了点头。“姑娘是在等谁?”林戈没有理他,说书先生已经说到了楚成谕在京郊救林戈那那一段:“楚少爷生的时辰是极好的,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红颜难断,即便是在荒郊野外也能捡着个美人儿……”“哼。”与林戈坐同一桌的那男人不屑一笑。林戈挑了挑眉,看向他,他见状连忙解释:“这位姑娘,你可别听这说书的胡乱说,这姓楚的就是个纨绔子弟,什么红颜难断,他啊,就是对那女子威逼利诱,若非靠着他爹的功劳,他楚成谕可什么都不算!”说完这话,男子见这姑娘眼睛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他心中一喜,随即那姑娘白玉青葱的一双手提上了茶壶,他顿觉口干舌燥,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双手看去,放在桌上的手也忍不住向前伸了伸。茶楼里的热闹往往是寂静的,宾客们都静静地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但这会儿,一声惊呼盖过了说书先生的声音,差点掀翻了房顶。“啊——”男子也管不了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滚烫的茶壶落在他手背上,茶水倾泻出来,也烫上了他胳膊上的皮肤。“你……”男子难忍疼痛,一张脸抽搐着怒目看着林戈。林戈却一脸淡然地站起身,从座位上走了出去,那男子伸出去,想抓她的袖子,被林戈轻巧地躲了过去,她道:“我等的人来了。”那男子愣了一下,林戈向门口走去。“站住!”林戈转过头看他。男子被她看得瑟缩了一下,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却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男子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开口。楚成谕站在茶楼门口,看着林戈向自己走了过来,耳朵里是说书的喋喋不休的话语:“这位被楚少爷救回去的姑娘虽口不能言,手段却着实是了得,把楚少爷拿捏得死死的,就是不知,以楚少爷这风流的性子,能耐得住她几时,咱们且走着瞧。”林戈走到楚成谕身边,低声喊道:“楚少爷。”她眼里还有些许笑意,楚成谕却觉得后背发凉,看着她先前座位上那个男子,又皱了皱眉,问她:“方才是怎么了?”林戈轻描淡写道:“他想摸我的手,被我用茶壶砸了。”楚成谕目光凉凉看了那人几眼,伸手拉住林戈的手,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茶楼。两人走在路上,楚成谕问林戈:“买完了东西怎么不回府?”林戈早日和楚夫人来西街,她帮楚夫人选了套头面,自己却是什么都没选,从首饰楼里出来,恰好听到旁边的茶楼说到楚成谕,林戈就让楚夫人先回去了,自己留在这里等楚成谕。林戈瞥了楚成谕一眼。楚成谕又问:“这先生说了我些什么?”林戈一挑眉,说:“你自己没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