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练兵完,梁行从外面进来,一群士兵看到他,纷纷热情的打招呼:“梁大夫,又来给小楚将军送信啊。”梁行一笑,说道:“对!今天来给你们小楚将军送好消息。”“小楚将军那个离家出走的夫人找到了?”“找到了!”“那梁大夫你快去,将军他们正在营帐里谈事情呢。”梁行摇了摇头。自从过年那次,楚成谕喝醉了酒,拉着军营的人就说他把自己夫人看跑了以后,整个肃城都知道楚成谕在满大齐的找自己夫人,每隔一段日子就有信送来给他,小楚将军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好消息。此番看梁行这个样子,看来小楚将军的夫人是找到了,众人调侃之余,也多了几分替楚成谕的高兴。梁行走到楚成谕的营帐前,等他们谈完了事情才进去。门口碰到楚将军,楚将军问他道:“来了怎么不先进去?你又不是听不得。”梁行摇了摇头:“我怕我一进去就忍不住先跟阿谕说好消息了。”楚将军一愣,“找到林戈的行踪了?”“嗯。”“那你快进去吧。”梁行走进营帐,楚成谕一个人站在桌前,盯着桌上的布阵图,头也没抬的对梁行道:“等会儿。”梁行看着他从容的样子,心道:行,看你一会儿还能这么淡然。楚成谕在桌上摆弄了几个旗子,才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梁行:“何事?”梁行喝了杯茶,才慢悠悠道:“江南来信。”楚成谕神色一动,看着梁行的样子,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给我。”看着楚成谕故作镇定的样子,梁行心里暗暗摇头,啧了一声,还是没再钓着他,从胸前摸了卷起来的小竹筒,递给了楚成谕。“江南严州,姑娘安好。”“果然。”楚成谕神色幽深,他盯着这八个字,只差把它们刻进自己的眼珠上。“咳。”梁行又说到,“只是,送信的人说,林戈不让他们跟着。”楚成谕心里却担心着,信上说林戈安好,但这一年多的时间,若是她真受了什么伤,也早就愈合了,只怕是,她安好了,才得以出来的。想到这里,楚成谕鼓跳如雷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梁行……”梁行一惊:“你干嘛!我告诉你,你可别说你现在要走啊!”楚成谕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去江南。”梁行一愣,张大了嘴巴:“啊?”他现在离开岂不是会被军法处置?“最迟三个月,这边的战事就会结束,江南那边的事情,秦岩一直在查着,你去见林戈,想办法,拿到暗门的毒。”拿来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我上月已向皇上请命,代替你的军医很快就会来了,他一来你就立刻启程。”梁行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林戈就一定会留在江南呢?”楚成谕叹了口气:“她会的。”因为关于暗门门主的那个秘密,就在江南。“只是等你到了江南,恐怕已经入秋了。”时日还是太长了些。楚成谕手里捏着纸条,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说道:“我会想办法的。”梁行这才叹了口气:“行吧。”手里的纸条像一根细密的线,时隔一年,楚成谕终于又抓到了林戈这只风筝。作者有话要说:过度g,战事不是主要,谈恋爱才是!三十二林戈带着东西去见雇主。初春的晚上,江南温婉的星夜。林戈送完了东西,随处找了个房顶躺了下来。江南总是亭台小楼多,房子也是稀疏的,不像京城,房屋密密麻麻的一排,看着让人喘不过气。可林戈还是更喜欢京城多一些。京城的下雪天很好看,长街上无尽的白,还有梅树娇艳的花蕊。京城的街市也永远有新奇的东西,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也和江南不一样。京城很好,有个人给她种了一株梅树,背她走过寂寂长街,共她霜雪白头,在新年夜同她守岁,在茶楼前说要带她回家。京城有楚成谕。而她身在江南温柔的春夜,耳边是河水淙淙流过的声音,树叶子被清风吹得刷拉拉响,但她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起楚成谕来。想起初识时口无遮拦的楚成谕,想起让她多多担待的楚成谕,想起最后一眼面容狼狈的楚成谕。林戈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她回门派领了三个月的罚,出静室后养了半个月的伤,再出门派时就听到了楚成谕战胜的消息。彼时她出门派接任务,处处都在谈论小楚将军如何神勇如何英明,如何用兵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