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和秦岩手上的动作都快了些,十三也拿了份卷宗来翻。梁行没一会儿就从里面端着药出来了,满满的一碗,十三喉咙动了动,问:“这都是给我喝的?”梁行把碗往十三面前一放,点头:“对啊。”林戈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楚成谕正好看到,也笑了。“找到了!”秦岩大喊一声!梁行立刻凑了过去,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十三问:“怎么?”“这个卷宗……也没有哪里不对啊……”梁行说着,把卷宗递到了楚成谕手里。楚成谕拿过卷宗,林戈凑过去,两人头挨在一起看起卷宗。果真是如梁行所说,卷宗上什么都看不出。三十年前的杨家,因为家中大儿子辱了城中一位老乡绅家的女儿,不仅如此,还把那女子投进井里,一朝陨命,这事是杨家父亲帮着他一起做的,看起来不露痕迹,其实处处都露出了马脚,那乡绅上门去质问,竟也被他们父子俩人合伙打死了。两人被判了死刑,秋后处决。杨家的那位妇人受不住打击,上吊死了,家里的小儿子不知所踪,后来尸体被人从城外的破庙中找到。这份卷宗里,很显然这个杨家的小儿子就是那位暗门门主了。只是很奇怪,他在这件事中,却是从头到尾只在结局出现了一次。“真是奇怪。”秦岩喃喃道。楚成谕摸着卷宗说道:“看来这事不能从这边入手了。”“不过……这杨家的父子俩也太不是人了。”十三皱着眉说道。梁行挠头:“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说这个小儿子晦气呢?”楚成谕看了看林戈:“看来明日,还是得去茶楼找找那个说书的。”林戈点了点头。四十一自然是没有找到那个说书的。林戈和楚成谕到了茶楼才听到有人在谈论那说书的。“哎哟,隔壁吴大娘去给他送酒没人应门才发现他死在自家屋子里了。”“那个血哦,流了满地。”“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听我隔壁家去看过尸体的那个小子说,是被人割了喉咙呢。”“我看,定是他平日讲的那些劳什子东西惹怒了谁。”林戈上前一步,在茶楼门口拉住了那两个谈论的人,问道:“二位可是在说茶楼说书的那位先生?”两人点点头,颇有些讳莫如深的样子:“姑娘还是不要打听这些腌臜事为好。”林戈对两人道:“多谢二位。”楚成谕站在一边打量着那两人的神色,等他们走了,他说:“他们在害怕什么?”林戈还没说话,旁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依在下看,他们怕的,只怕是那个不祥之人。”林戈和楚成谕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穿青衫,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身形瘦削,看起来已年过不惑的男人站在一边,对他们两人说话。见林戈和楚成谕看向自己,他对两人行了一礼:“唐突二位了,只是看二位似乎是需要人解惑的样子,在下忍不住就先开了口。”林戈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那人的一双眼睛上,那人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姑娘?”楚成谕转头看林戈,林戈回过神来,神情没什么变化,而是道:“只是看先生的眼睛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一时走神了。”那人微微一笑:“那看来是我与二位有缘了。”楚成谕拉着林戈,对他说:“既是有缘,先生可愿进去一起喝杯茶?”“那在下便叨扰二位了。”那人拱手说道,提步走在他们两人前面进了茶楼。林戈握着楚成谕的手紧了紧,她低声在楚成谕耳边说道:“楚成谕,他眼下有一颗泪痣。”楚成谕握紧林戈的手,他能感觉到林戈手心里有汗水冒出,他低下头看着林戈说道:“别怕。”林戈嘴唇有些发白,她“嗯”了一声。楚成谕说:“他似乎是想与我们说些什么。”“嗯。”林戈点了点头。那人进了茶楼,见他们站在原地迟迟不动,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嘴边含着笑说道:“你们怎么还不进来?”楚成谕把林戈拉在自己的身后,进了茶楼。他们三人没有去二楼的包厢,只在一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让小二上了一壶普洱。那人对林戈和楚成谕道:“在下字子规,二位怎么称呼?”楚成谕说:“敝姓楚。”他看了一眼林戈说:“这位是我夫人。”子规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二位很是恩爱。”楚成谕颔首,并未否认。林戈盯着那人的眼睛出了神。“楚夫人。”林戈移开目光,问道:“先生方才所说的不祥之人是何意?可否与我二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