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谕伸手握住桌下林戈的手,抬眼与他对视,说:“楚某自知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此便好。”说完,他洋洋洒洒的迈着步子离开了茶楼。两人回到院子,看到十三和梁行坐在院子里的桌边,十三面前还摆着画纸,他挥着毫毛在纸上画着什么,神色认真。“秦岩呢?”楚成谕问。“他去查那个说书的的死因了,顺便带人去夕水街盯着。”梁行头也没抬的答道。楚成谕和林戈走到桌边,也低头看着十三画画。十三画好人物画像,一抬起头看到三张凑过来的脸,惊得身子往后仰了一下,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他又“嘶”了一声。十三狰狞着一张脸坐下,问林戈道:“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说那说书的死了吗?”“听别人讲了个故事。”林戈一边说,一边把那张画像拿到了自己和楚成谕眼前。画像上这人,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林戈却一下子从这人的眉宇中瞧出了一股熟悉得感觉。“这是我在夕水街遇上的离天在保护的那人。”十三道,然后他又问:“你们是去听谁讲了故事了?这严州城还有人敢说起那桩事的?”“自然是有的。”楚成谕道。梁行来了兴致:“谁?给了多少银子?”十三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二人。楚成谕看了看林戈,林戈点点头,示意可以说。“讲故事那人,是暗门门主。”楚成谕一字一顿说道。“什么?!”十三和梁行两脸惊诧。四十二林戈平静的点了点头。“他怎么与你们讲的?”十三急急问道。楚成谕将子规说的给他们二人重复了一遍,梁行听完,喃喃道:“杨花落尽子规啼,他这名字,别有深意啊。”“那照你们两人的猜测……”十三看了看画像,“门主的父亲,应当是那个教他习武的邻居?”“那他娘又是谁呢?总不能真是杨家那个妇人吧?”梁行皱眉。“应当就是。”林戈说。他的那个故事里,提到杨家那女主人的地方极少,但她在他口中的形象是极好的,是全天下对他最好的人,只是结局似乎不尽人意。“若果真是……只怕这件事对这妇人的打击才是最大的。”自己的情夫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还带走了自己唯一活着的小儿子,也难怪她会在破庙里上吊自尽了。“哎……”十三叹气,“不过,这事与那个知府又有何关系啊?”“若是杨家父子并未犯案,那老知府可就是个死罪,判了冤案,还害死了两条人命,无论如何都是要以命抵命的。”梁行解释道。林戈说:“如今困难的是,此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三十年,要再查起此案,人证物证均已不可考,如何才能证明杨家父子是无罪的?这问题他们都打算先放在一边。林戈下午时接了个任务,追着人一路到了严州城城门口,才在小道上把人了结了。她正准备离开,旁边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草动。林戈握紧了手里的刀刃,眼神锐利的看着声音穿来的地方,一步步走过去。她还未走到草丛边,里面就出来个人,衣衫褴褛,头发花白,干枯的面容,看得出来是上了些年岁的。那人颤巍巍的抖着一双竹竿似的腿,跪倒在草地上:“女侠饶命啊!小人只是路过此地,并非故意窥视女侠。”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个包袱,手捏着带子,指尖都发白了,林戈回过头看了一眼尸体,问他:“去何处?”“严,严州城内……”“何事?”老人家一脸为难:“这,女侠,这小人实在不能告知。”林戈也心知自己僭越了,让开了一步路,说:“你走吧。”那老人家,连忙站起身,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看着林戈问道:“女侠是从严州城来?”林戈点了点头。他问:“那女侠可知晓严州城里那位陈知府家如今住在何处?”林戈听得神情一动,如果她没记错,那位前几日才被害的老知府,就姓陈。林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我带你去。”“这……”那老人迟疑了一下,林戈已经走到了前面,转头对他说:“跟上。”她手上的刀刃还沾着血迹,落在绿色的草地上,看得那老人眉心一跳,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林戈带着那人进了严州城,没想到在城门口就遇上了楚成谕。楚成谕一看到林戈,就走了过来,林戈不用问也知道定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告诉他的。“这是谁?”楚成谕拉着林戈,看向她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