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说:“这位老人家是来找陈老爷的。”楚成谕了然,点了点头。那老人一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心下明白,这二人似乎是认识自家老爷的。于是他心里放心了些,跟着他们两人就走了。楚成谕和林戈将人带去了住的小院,等进了院子,那老人家看着石桌前坐的两个年轻人,才惊觉自己似乎是被骗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院门已经被关上了。梁行转过头看着他们:“这是?”“他来找陈功。”楚成谕道。十三听到这话,抬眼上下打量起那老人来。梁行连忙站起身,走过来把那位老人扶到了石桌前,还给他倒了杯茶。“你,你们是什么人?”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手里的包袱。楚成谕拉着林戈走到桌边坐下,梁行对那老人说道:“老人家,你别怕,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况且,你如今来找陈大人,他已经去世了。”“什么?”那老人家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有拿稳,他颤抖着嘴唇,“我家老爷遇害了?”旁边几人对视一眼,梁行只说陈功去世了,他却一口断定是因害去世,看来他确实是知道些什么。十三问道:“老人家为何这样说?”“我……”那老人家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一时无言。楚成谕对他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几人正是在查与陈大人有关的三十年前的一桩案子。”没想到,听到楚成谕的话,那位老人家竟是喃喃道:“三十年了,还是被查到了……老爷当初说得没错,没错啊!”梁行连忙问道:“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老人看着他们几人,叹了口气,才娓娓把三十年前的那件事道来。当年杨家那案子,初时只能判定杨家长子确实推了那女子到井里,只是,那姑娘身体里查出中了致人发热的药,故其实也不能说明杨家长子是先辱了她再杀了她。而杨家那长子一再否认自己并不是想杀那女子,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才做了那样的事,只是那姑娘已经死了,此事也无从考证,更何况他与他爹杀害那姑娘的亲爹时,在场是有人证的——杨家隔壁那位李姓的邻居和杨家那位妇人。人证齐全,物证很快也找到了,就是磕了受害人的杨家的石阶。人证物证俱全,这一桩案,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的。只是不知道为何,陈大人那几人却是日日难以入眠,总是半夜还坐在衙门的堂前,而这老人作为陈大人手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捕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陈大人的秘密潜逃出了严州城,而这秘密一守,就是三十年。听完了老人家的叙述,林戈的目光看向他的怀里,所有的答案,都在这个包袱里了。楚成谕问道:“老人家,可否将这包袱交给我们?”那老头看了看他们,抱紧手里的包袱,一时犹豫不决。四十三秋风乍然而起,院子里的几片落叶被风扬起,有一片落到了林戈的头发上。那叶子才刚沾上林戈的发丝,楚成谕就伸出去把它拿了下来,林戈侧过头看了一眼,楚成谕把树叶捻在手里把玩,他对那个老人家说道:“陈大人虽说是自尽,但他的死因与三十年前那件事脱不了干系,如今我们能不能帮他惩治那害了他的恶人,全看您愿不愿意帮我们了。”“愿,我愿意的。”那老人家连忙道。说着,他就要把手里的包袱递到楚成谕手中。突然,空中不知道哪里一柄小刀飞过来,林戈眼疾手快的将楚成谕拉了过来,十三则护住了那位老人家。包袱被小刀钉到了后面的树上。几人抬头,十五站在墙上,一眨眼勾了勾嘴角,说:“不好意思了诸位,这东西我要了。”十三无奈的啧了一声:“你觉得你打的得赢十六吗?”十五一挑眉:“我自然是不会对十六出手的。”她的目光移向了林戈身边的楚成谕,“我一向只对自己看不惯的人出手。”话音刚落,她手中亮出一柄小刀,一用力,那刀像长了眼睛似的向楚成谕飞了过去。楚成谕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处,神色自若的看着那柄小刀,而林戈站在他身后,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十五眉心一跳。那小刀在隔楚成谕心口不到一指的距离时,楚成谕一伸手,手中不知拿了个什么,在空中划了一下,那柄小刀直直的落在了地上。十五惊讶的看着楚成谕,她手中拿着的那条在阳光下完全透明的细线,就这么被楚成谕割断了。她竟是看走眼了,这人还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