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心理医生时,大脑出于保护机制,很多情节被她选择性遗忘了。
姜明烟只记得最后被救出来时,身上沾了好多的血。
有她的,也有别人的。
眼前几乎是血红色一片,鼻息间也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姜明烟颤抖了下,猛然睁开眼。
晚上十一点。
距离她睡着,还不足半个小时。
姜明烟呼吸急促,蹑手蹑脚地从闻湛怀里挣脱,刚翻过身,就又被掐着腰搂进怀里。
男人胸膛宽厚滚烫,很奇妙的让她呼吸缓和下来。
闻湛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低声问:“做噩梦了?”
姜明烟并没藏着掖着,嗯了声。
至于是什么噩梦,她没有说。
闻湛也没有问,他把姜明烟搂的更紧:“别怕。”
多余的话他并没有说,但只这两个字,就仿佛是剂强心针,诡异地让她镇定下来。
姜明烟重又闭上眼,噩梦退散,过了会儿,才沉沉睡了过去。
。。。。。。
临近凌晨。
裴晋驱车赶到了中心医院。
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了陆娇宜的电话。
这几天,裴晋因为陆娇宜的事焦头烂额,却迟迟找不到人,没想到今天,陆娇宜反倒主动联系了他。
裴晋推开病房门时,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沉。
陆娇宜苍白着脸,眼底没了那份畏缩和讨好,有的只有陌生的死气沉沉。
“裴晋,我们的孩子,这次是真的死掉了。”
陆娇宜看着他笑,只是那笑,颇为怪异。
她说:“如你和姜明烟所愿。。。。。。他再也不会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