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铁肠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遍又一遍,如同机械般重复着,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怜悯。
禾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因愤怒和疲惫而愠怒:“够了吧?”
铁肠不为所动,冷静地回应:“你才训练了九分钟,远远不够。”
才九分钟吗?感觉过去了一辈子。
禾月将剑扔下,开始耍赖:“反正我不干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铁肠的目光依旧,淡淡地说:“你能挡下我的剑,我就放你走,这是我们的约定。”
禾月:“谁要跟你约定这种事啊!”
禾月环顾四周,眼见铁肠的刀正放在旁边地上,于是气急败坏,一脚踢在刀身上。
但他忘记了,铁肠的剑有十几斤重。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一脚踢上去,禾月原地爆炸,脚趾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这把破刀究竟有多重啊?
铁肠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把刀只有11斤,只是我平常训练的一半重量。”
禾月:“……”
不能这么继续下去,再多训练一分钟,他距离地狱就更近一步。
于是,禾月假装虚弱地坐在地上,双手紧抱住受伤的脚,开始夸张地嚎叫起来:“好痛,好痛,我要死了——”
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痛苦,令人为之动容。
其实没有那么痛,只是故意装出很痛的样子,想要试探铁肠的反应。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刚刚还如同冰山一般冷静的铁肠,此刻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愕然。
只见,他快步走到禾月身边,蹲下身子,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慌乱:“你,没事吧?”
禾月感到有些意外。这么久以来,他似乎是第一次在铁肠的脸上看到“惊慌”这种情绪。
等一下,也不是第一次——上次在火车上,目睹他拿剑刺自己的时候,铁肠好像也露出过这种表情……
呵,有意思。禾月在心里玩味起来。
这个总是将“正义”挂在嘴边,对训练要求严苛到近乎苛刻的男人,原来也会对旁人的痛苦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啊。
很好,他抓住了铁肠的弱点。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在未来的训练中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喘息空间。
铁肠蹲下查看禾月的“伤势”,禾月怕露馅,于是假装生气地甩开了对方的手。
“走开!”禾月眼睛里带着努力挤出来的眼泪,“你混蛋,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么折磨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闻言,铁肠脸上那紧张的表情,瞬间转变为失落:“不是的,我从未想过要折磨你,更没恨过你……”
禾月冷哼一声:“狡辩!”
铁肠的声音略显沙哑,他试图解释:“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伤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听此,禾月愣住了,他转过头来,不可避免地与铁肠的目光相遇。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未曾表达的异样情愫,在双方的视线中悄然传递。
铁肠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如果火车上的事再发生一次,我就无法再原谅我自己了。”
禾月闻言,心中一片空白,遂沉默下来。
搞什么?
铁肠这家伙是在关心他?
如果铁肠是在演戏,这演技也太过出神入化了。
这边,铁肠没能检查出来任何伤口,但他没想到禾月在撒谎,而是认为自己才疏学浅,没能检查出禾月伤势。
于是,他顺势将禾月抱起,准备朝医务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