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宫中。
刘据乐滋滋一边捣鼓新饮品,一边横了少府寺卿一眼:“少府寺卿,孤跟你有仇吗,你要这般害孤?”
少府寺卿:!!!
“殿下何出此言。臣冤枉。殿下,臣只是来给殿下请安,如何会害殿下!”
刘据哼哧,呵呵两声:“既不想害孤,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少府寺卿一头雾水,刚才那话?
他仔细回忆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可说错了什么。没有,完全没有。不就是同殿下请安,恭维殿下两句,然后试探性问殿下是否有了新的巧思?
这里面哪句“害”殿下了,半点没有!
刘据撇嘴:“孤若是没记错的话,柏山才做出木鸢与热气球,都是按照孤之前答应你的,交由少府。这才过去多久,你又来问!”
少府寺卿陪着笑脸:“这不是大军出征,木鸢与热气球暂且不需要再制了吗。臣想着这两样东西不似马具等物,不必大批量生产,也不必长期生产,如今歇下来,少府那边又得了闲,刚巧殿下这不也歇好一阵了?”
歇一阵怎么了!歇一阵就开始催他干活了?
刘据怒目:“你是周春富吗?”
谁,周春富?
少府寺卿一脸迷茫,瞄了刘据一叹,试探性提醒:“殿下,臣不姓周,也不叫春富。”
“不重要,孤看你以后就叫周春富好了。因为你不是周春富,胜似周春富,再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名!”
刘据呵呵,直接令丰禾端着东西跟上自己,迈步出门。
少府寺卿赶紧跟上:“殿下,殿下,等等,臣还有没说完呢。臣没有要催殿下的意思,臣只是想问问,问问而已。臣想着……”
刘据刷一个眼神扫过去,燕绥藏海晁南稳稳出现在身后,挡住少府寺卿去路。
少府寺卿:……
很好,又是这招。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殿下这招果真是……百试百灵!
咬牙切齿。
打又打不过,也不敢跟东宫干架。所以能怎么办?出宫回府,凉拌!
不过临走前,少府寺卿还是没忍住瞄了眼刘据扬长而去的背影。
哎,殿下不易讨好啊。他是不是得换个方式?诶,不对,他现在最紧要的是不是先弄清楚谁是周春富?听殿下的语气,这个周春富似乎不简单?
托腮,深思。
另一端,刘据完全不知道少府寺卿已经越想越歪,他已经至了温室殿。真巧,李夫人也在。
刘据眉毛挑了挑,但面色如常,笑着问好,李夫人也福身见礼。
彼此打过招呼,刘据很自然地坐到刘彻身边,吩咐丰禾将托盘里的茶壶与杯子拿过来。
刘彻轻笑:“又做了新吃食?”
刘据眨眼:“父皇怎知是新的,不是以往便有的?”
“闻着不似以往有的,而且若是以往便有,也值当你这般巴巴儿亲自送过来?”
说到这,刘据忽然觉得有点委屈,目光幽怨:“我什么都想着父皇,做出东西从来都是第一时间送来给父皇,父皇却不想着我,一点都不心疼我。”
刘彻顿住,神色狐疑:“不论地方或郡国上贡何物,朕哪回不是先紧着你,若有稀罕的,也是让你先挑。”
“可是你……你罚我的时候也特别狠心。心硬得很。硬是让我抄了一月的反省书。我天天哭着求你,你都无动于衷。我抄的手都酸了,哭得眼睛都红了。尤其我这脆弱的心灵,好受伤的。”
一边控诉一边做“西子捧腹”状,甚至还偷偷瞧他的脸色。
刘彻差点气笑了:“是吗?朕既这般狠心,那再抄一个月也无妨吧。不然如何对得起你所谓的‘心硬’二字?”
本以为会得到一通安抚,觉得可以趁机“得寸进尺”的刘据:!!!
他停顿一秒,瞬间反应过来:“什么心硬,什么狠心,父皇怎么可能对我狠心,父皇的心最软了,最是疼我。”
刘彻挑眉:“哦,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