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之前盛炳也在打听,石木去了一段时日了,暂时还未回来。“我那日连夜奔赴了那山洞,去时父亲已经制服了那个人,将他绑了起来。我瞧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是我父亲的兄弟。”“也有问父亲关于那人的事,他什么也不肯告诉我。”齐泷耸耸肩,“不说我也不好继续问,但我反正能肯定他不是我父亲的胞弟,生得贼眉鼠眼的,一点也不像我父亲。”晚霁凝眸道:“那你能不能算出他的一些过去?”“郡主,我还没到那种通过去晓未来的本事。况且就算有,那也是老一辈的事了。”齐泷无所谓道:“我反正找到了我爹,知道他活着就成。其余的,我也懒得去管。”晚霁可不能不管,这事儿还关乎她娘。正想再说些什么,石木进来禀报。“哟,是你啊兄弟。”齐泷眼睛一亮,连忙朝他招手:“来来来,来说说话。”石木木着一张脸,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到了盛炳,附耳禀报了自己探听的消息。“说什么悄悄话呢。”齐泷挠了挠耳朵,嗤笑一声,十分大度道:“兄弟,来我替你算一卦,看看你最近运势。”“你放心,不收钱。”他补充说。盛炳听完石木的汇报,眸光闪烁。“哪位是李三公子?”一道洪亮声音传来,冷冰冰地,没有一点笑意。永雎王大刀阔斧地进来,脸黑得能滴出水儿来。齐泷略想了想,这会子应该是刚下朝回来,见永雎王还穿着朝服,脸上带着隐忍的嫌弃,他就明白了,人王爷不待见他呢。“在下李泷,见过王爷。”他恭恭敬敬起身行礼,姿态挑不出一分错来。永雎王冷着脸,心想我昨儿晚上还睡不着觉,担心着周从凛的事。今天一大早就有狼崽子都爬进我屋了,是不是想趁我不在叼走我闺女?他往上面一坐,气势威压散开,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听说李三公子生得芝兰玉树,风流倜傥,怎么今日一见,倒也如此?”永雎王皮笑肉不笑道。和探子带回来的画像,根本不一样。那岂止不一样,简直是换了一张脸。“传言不可尽信啊王爷。”齐泷不知道永雎王已经暗中查探过自己,他懒洋洋开口:“晚辈生成这样,已经是万分艰难了。”永雎王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晚霁身上,他有些不自在,飞快移开视线瞪着盛炳。盛炳会意,略坐了片刻就领着晚霁告退。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的能大大咧咧,直接就来见这个外人了?虽说如今民风开放,但永雎王还是觉得不安全。晚霁跟在盛炳身后,她不禁询问:“方才石木同大哥说什么了?”盛炳抿了抿唇,目视着前方道:“齐泷的父亲齐晤端确实没有兄弟,那个叫齐锵的,是他捡到的乞儿。”“时间太久,许多事都无从查起。即便是当时找到了娘,爹立刻就派了大批人前去查探,也是一无所获。”盛炳声音忽然有些低沉,眼底闪过冷意:“但按照你的说法,窈窈,齐晤端应该是曾经救过娘的人。”“至于齐锵——”当年那些事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想要查,也是不可能查得清楚了。但晚霁和王妃分开,王妃最终又患了疯疾,应该是和齐姓兄弟也有些关系。至于这里面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说不清了。盛炳停住脚步,两人在长廊下站定,他望着园子里的假山道:“窈窈,事已至此,还要查吗?”晚霁眸色深了深,轻声说:“那便不查了吧。”查明那些东西,也不过是那晚的事终究是让她心里不大舒坦,想要得到一个从前的真相而已。只是她失忆,王妃疯病,这里面的故事,除了亲自去问齐姓兄弟,怕是想查也再查不出什么了。“对了。”盛炳忽然收回目光看向她:“我已经送信给周公子了。”晚霁一怔:“为何?”盛炳淡然一笑,略有些戏谑:“他再不快点,你就得嫁给别人了。”“大哥。”晚霁无奈,耳尖都微微一红。他放缓了语气解释:“送信给周公子,只是想让他知道,他要来娶的,是我们盛家女,那不是普普通通人家的姑娘。告诉他那些,也是想给他点压力,才能成长得更快。”晚霁紧了紧手中绣帕,不放心地问道:“大哥可还说了别的?”盛炳挑眉:“你希望我说些别的?”她顿时没话说了,复又垂下头去。“窈窈,你那衣裳准备什么时候送出去?”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晚霁脸烧了个通红,盛霖不知道,盛炳却是清楚她和周从凛的事儿的。做衣裳,也亏得只有盛霖才信,还傻乎乎地要跟她分享自己珍藏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