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西轻叹口气,对着徐氏试探的透露消息:“母亲莫要太过忧虑,无辜之人决计是不会蒙冤的。”
徐氏抬眼看向燕棠西,瞬间明白过来,望向燕棠西的眼睛都带有惊异,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燕棠西看着徐氏笑了笑,之后什么都没再说,屈身便告辞回院。
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燕棠西遣散了所有人,坐在室内静候萧谦。
室内暖炉生得正旺,萧谦踏入房间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待他坐下后,燕棠西开口问道:“如何。”
“那群老东西死活不肯松开攀咬的梁家,废了好一番功夫。”萧谦捏了捏山根,皱着眉说道。
燕棠西挽袖斟茶,“既然梁家的事情解决了,那该解决关乎咱俩的事情了。”
话罢,燕棠把杯盏推向萧谦,“在狱中,燕棠宁把能说的都说了,但我不知其中渊源,也不能分辨其中真假,所以只能靠你了。”
萧谦抬眼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沉思与凝重,他轻轻握住那杯盏,缓声说道:“那你且先说,我需些时日去查证。”
“好,第一件事情,燕棠宁说你在半年之后的皇家围猎中不知所踪,然后下一次再听到你的消息时候,就是你在苍京十二郡干了件大事,但具体你做了什么,燕棠宁不清楚,只知道因着那件事情你和当今圣上离了心。”
燕棠西边说,边仔细地观察着萧谦的表情。
萧谦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犹如乌云遮住了阳光,让人难以捉摸。
燕棠西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托腮,那模样似在思索又似是在等待,“看你的样子,应该清楚你干了什么事情。”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萧谦放下杯盏,那杯盏与桌面轻轻触碰,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似是打破了某种寂静。
他接着道:“甚至那件事情还同现在梁家闹出的事情有点关系。”
只一瞬间燕棠西就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她朱唇轻启,吐出几个字:“中饱私囊,贪污受贿。”
萧谦默默点头,没有言语。
燕棠西垂了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原本想着是在皇家围猎的时候给捅出来,却没想到有人按耐不住对你出了手,欲杀你。”燕棠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难办啊。
燕棠西挪下托腮的手,那只手无处安放般,下意识地在桌上画圈,一圈又一圈,仿佛想要在这桌面之上画出一条解开谜题的路径。
燕棠西停了画圈的动作,指尖敲在桌上发出“哒哒”声响:“你要是提早点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呢。”
“可以一试。”
“行,那我就开始说第二件事,你要做好准备,”
燕棠西坐直了身子,目光变得越发凝重,她看了萧谦一眼,道:“据燕棠宁所说,你和皇帝离心之后,不知道具体时间,景王突然造反了,然后皇帝被刺杀,幽都大乱,而你又一次的被追杀然后不知所踪。”
“后来,林文宣应该在我的帮助下,靠着你的兵符调军平了内乱,成功斩杀了叛贼,等到后面皇帝开始清算时,幽都一半世家都斩首了。”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安远伯府。”
萧谦眉头紧锁,他沉默良久后开口:“景王谋反不是不可能,皇帝年幼,根基未稳,人心浮动,各方势力不满皇帝,能继位的亲王只有两位,能押宝的也只有这两位,但现在既已知最后是谁谋反,我也就有时间准备了。”
“不过,我最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会是林文宣拿着我的兵符调派人手,这不像你的风格。”
燕棠西也在想这件事情,按照她的性格这种能带个她巨大利益的事情,她根本不会让给旁人,而且燕棠西能拿到萧谦的兵符,就说明她当时已经和萧谦相认,且交情不菲。
除非这件事情比不上另一件事情,为了另一件事,燕棠西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这件事给抛弃。
但很可惜,她现在无法搞清楚这件事,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情按下。
燕棠西无法回答萧谦这个问题,只能摇了摇头,随后燕棠西像似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萧谦,问道:“你的聘礼准备的如何了。”
话题一下子跳转的有些突兀,萧谦有一瞬间的卡壳,“婚事所有事宜全由母妃操持。”
燕棠西轻笑出声:“你到是当了甩手掌柜,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毕竟这是人生大事,是我两辈子唯一一次,我就一句话,我燕明昭的婚礼绝对不能简陋让人看笑话。”
“我要就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