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亭的目光落到香味的源头,发现是女人用的香粉,而拿着香粉的,则是一位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
见小姑娘还欲靠近,他连忙将人拦了下来:
“姑娘留步,在下有咳疾,闻不得香粉。”
说着,床上的人又咳嗽了几声,本就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虚弱,如同雨打莲叶般摇摇欲坠,让人担心下一刻是否就要咳晕过去。
女孩连忙盖上手中的香粉,将其搁置在一旁的桌案上,转而歉意地说:
“奴婢不知公子有咳疾,既如此,便不替您敷粉了。”
她看了眼床上的人,补充道:
“公子这般容貌,本也不必敷粉矫饰,是奴婢多此一举了。”
许风亭听得一阵奇怪:
“我不是女子,为何要矫饰容貌?”
说到这,他的语气微顿,环视了一圈周遭景色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并非在客栈,一下便警觉了起来:
“姑娘又是何人?此乃何处?”
小姑娘的脾气很好,面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她耐心地解释道:
“敷粉是少爷的要求,从前送到这里的公子,都是要敷粉矫饰一番的;这里是金府,奴婢是金府的家养丫鬟,名叫小花。”
一段话并不长,许风亭却怎么也听不明白:
“这些公子到金府所为何事?”
什么事还要涂脂抹粉的,又不是女子入宫选秀。
对上那双干净懵懂的眸子,小花抿了抿唇,很是羞囧地说:
“我家少爷喜欢男子。”
许风亭:……
完蛋,居然误入gay府。
动作比脑子快,意识到自己被抓到这种鬼地方,许风亭没有犹豫,立马下了床。
然而脚还没沾地,便被小花一把按了回去,小姑娘的神色满是歉意:
“公子,您逃不了的,外面都是看守的人,况且——”
她听着门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颇为慌张地补充道:
“少爷已经往这来了,奴婢替您稍稍打扮一番,不然要怕是会被责怪办事不力。”
说着,小姑娘取过一只竹木簪,随手替许风亭挽了下头发,正欲端视一番,忽而愣住了神。
眼前人穿着素衣,一头青丝随意挽起,未施粉黛却铅华自成,如同初秋寒月下,桂冷吹香雪,美人坐于塌前,洗尽一天夜色,端看清月无尘,兀自生怜。
……太美了。
被送到这里,也实在糟蹋。
小花抿了抿唇,似乎在纠结什么,几息后,她眼疾手快地取下自己头上的银簪,将其塞入许风亭手中,同时附耳低语道:
“若公子实在不愿,可借此自保。”
许风亭惊讶的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他将银簪藏入袖中,转而正色道:
“多谢姑娘。”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臭丫头,你怎么还在这,赶紧滚出去,莫耽误本少爷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