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不容易我们能见到酒,但我们都没喝过……”真菰笑吟吟的,几句话就把沉重的空气驱散,“您能不能给我们打个样,看看酒该怎么喝呀?”
话音刚落,所有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像灯泡一样转向了鳞泷左近次。
鳞泷左近次:“……”
他看着真菰手里的瓷瓶,感觉自己面对恶鬼,都没有这么紧张。
虽然从外表上看,自己已经如此年长了,他们觉得自己会喝酒,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只有鳞泷左近次本人知道……
他是真的——一杯倒啊!-
最后拗不过众人期待的视线,鳞泷左近次硬着头皮,给自己倒了一杯。
并在抿了一口之后,天狗面具遮掩不到的脖颈脸侧皮肤,便全部红尽,让孩子们一阵“哇”的感慨。
“好厉害!”不知道是谁激动地说:“我和老师对战的时候,老师从来不这样!”
“……”
鳞泷左近次自己都不知道该吐槽“你还是学艺不精”,还是该羞耻自己这不堪一击的酒量了。
有这么一遭,大家便重新放开了,并且比赛似的,开始了对酒的尝试。
大部分都是少年,虽然是浓度极低的果酒,但好几个都是刚喝就红了脸,比鳞泷左近次好不到哪里去。
其中,锖兔不愧自己“大哥”的名号,喝下一杯后面不改色,还在到处照顾脸泛红的弟弟妹妹们,帮他们拿水,盯着他们喝下去。
“锖兔好像爸爸。”某个小孩笑嘻嘻醉醺醺地说。
“……”锖兔轻轻敲他脑袋,“我才不要你这种儿子。”并被对方抱着手臂喊锖兔哥好坏。
出乎意料,真菰的状态比锖兔更好,她连喝三杯,但是眼睛都没红,表情一点不变,神色极其自如,甚至还想给自己继续倒——
“有感觉吗?”少女无辜地说:“我一点都不晕呢。”
让好几个比她年龄还大的少年大喊“不公平!!!”
然后被微笑的真菰敲了敲后颈,就软绵绵地爬下去,不能再发酒疯。
等锖兔照顾好几个上头的孩子,回过头,看到的就是真菰和她周围一圈没用的男孩们。
锖兔:“……”
好丢人……
他叹着气,过去把几个已经睡着的放到一边,帮真菰也倒了杯水,“好了,你也别喝了。”
“我又没什么感觉,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别人。”真菰笑了。
锖兔无奈:“担心谁……”
一只软绵绵发烫的手臂,从背后绕了过来,锖兔顿时定住。
自己的耳畔,多出了温暖到发烫的呼吸,身后那个人黏糊糊地喊自己的名字,“锖兔……”
锖兔动都不敢动。
面前,真菰已经不知道跑哪去继续捉弄人了,明明这么热闹的房间,自己这个角落却默然无声,一时间,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背上那个温暖滚烫的人。
“锖兔……”
那人又唤了一声,锖兔头皮发麻,“嗯”了下:“义勇。”
他艰难地微微侧头,感到那呼吸从鬼自己的耳畔划到鼻尖,“怎么了?”
身后人不答话,锖兔只好又转了转,这一次,他终于看清富冈义勇的脸了——
他一下子就僵住了。
“锖兔……”背后的那个少年,湛蓝得像蓝宝石像大海的眼睛微微眯着,面上满是红晕,就这么眼神亮着,宛如星子一般看着锖兔:
“锖兔,”富冈义勇说:“我也最喜欢你了。”
隔绝了热闹声的静谧的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