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说。
而鬼舞辻无惨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第一反应是嗤笑,随后是觉得自己被嘲弄般暴涨的愤怒。他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鬼舞辻家的继承人,尽管性命所剩无几,但肯定能熬死父亲,登上家主的位置——你居然敢愚弄我?!
这股愤怒,让无惨几乎想马上开口,让人把这医生拖下去斩了:可是那医生明明害怕得颤抖,可语气却坚定得可怕:
“若您愿意让我为您治疗,或许前期病情会凶险一些,但我看得出来,您一定能够成功的……”
鬼舞辻无惨没说话。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继国严胜。他的老师不同于周围那些瑟瑟发抖的佣人,一脸平静,好像这医生说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诳语。
最后鬼舞辻无惨点头。
“既然如此,我允许你给我出示一份治疗的药方,”鬼舞辻无惨笑着,声音却阴沉至极,“如果我发现你骗我……”
“我便杀了你。”-
过了几日,那医生送上来几张药方。
近日天色阴沉,下了好几场暴雨,送来时那些药方都有些潮湿,无惨接过时,为手里黏腻的触感感到恶心。
看了之后,鬼舞辻无惨更是想直接把它们全部扔进火里烧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
那些普通的药材就算了,可其中,有不少无惨闻所未闻的配料,不仅听上去不像是药物,而且还格外诡异。
比如其中一项“蓝色彼岸花”,便让无惨皱紧了眉。
……这是什么?
此人定是在哗众取宠,鬼舞辻无惨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他沉着脸,几乎想让人马上把医生拖出去斩了,可让佣人把那庸医喊来的时候,却听见佣人说,“医生正在严胜先生那里。”
“……”鬼舞辻无惨皱眉,“在老师屋内?”
佣人被他吓得跪伏下去:实在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病重之后,脾气也愈发糟糕,平日里笑着都能忽然发火,此时明显心情不好,简直让佣人担心自己的性命,“是、是的……”
无惨阴恻恻地看了看那佣人几眼,艰难地下了榻。他勉强整理了穿着,喘着气,一步步朝继国严胜的住处走去。
而正如佣人所说,继国严胜正在和那医生说话。
当听到“东部来的医生”,继国严胜便察觉到了:
这或许就是鬼舞辻无惨成为鬼王的秘密。
在鬼杀队的记载中,因为时日久远,且无惨始终将此事当作最大的秘密,但鬼舞辻无惨当年在浅草出没,而后被炭治郎撞见,这是鬼杀队的共识。
浅草正是当时东京的区域。
如今,还尚未有东京这座都城,从东部来的医生……
继国严胜很难不将无惨的秘密和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此时,他正垂眸看着手中的药方,越读,越露出轻微的笑容:
其中不少材料,继国严胜都在黑死牟嘴里听过,似乎都是鬼舞辻无惨曾收集过的药材。
而尤其是最后一项,名为蓝色彼岸花的药材……
黑死牟曾告诉过他,鬼舞辻无惨为了寻找这项药物,不惜花费上百年的时间,只为追寻它的一点蛛丝马迹。
产物敷耀哉知道后,也曾想派人寻找,却因为鬼杀队事件频发,前有无惨死亡、缘一化鬼,后有蝶屋遭袭,这件事不了了之。
没想到却被继国严胜自己确认了蓝色彼岸花的价值。
这一定是无惨变鬼的关键。拿着手里薄薄的几张方子,继国严胜笑了。
他抬头看着那医生,“你是东部来的?”
那医生低着头,不敢直视严胜,“是的。”
“那为何不留在家乡?”严胜随手将药方收入袖中,似笑非笑,“是因为……你犯了什么错误么?”
那医生猛地瞪大眼睛,随即肩膀开始颤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