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徐嘉礼此刻什么感受,无疑四个字:心乱如麻。
十一月份的天气在南方尚未入冬,最贴切形容的词是秋高气爽。
无疑是风吹得萧瑟了一些,卫衣里的衣服穿得厚了些,裤子带了一层薄薄的绒。还用不上大衣,围巾,毛绒帽子,暖呼呼的手套。
徐嘉礼裹着秋天的气息踏入温暖的鬼屋,秀发被风刮的微微凌乱,左耳的发梢边还夹了一片顽皮的银杏叶,深吸了口气,“吱呀”一声推开排练室的门。
排练室挺大的,地板上铺着红毯,接下来就是一个两个类似于台阶循环往上叠的座位,呈U形环状。
前面正中间是一个舞台,按李嘉摇说的是打算过年鬼屋员工内部举行晚会表演节目用的。
但这个点现在很少人,显得特空旷。徐嘉礼一眼就看见苏知野坐在台阶上,身上穿着一件浅骆色的圆领卫衣,舒软的米色长裤,曲着两只腿在看剧本,身边还放了一本杂志书《探险奇遇》。在空寂的聚光灯下舒闲的简直就像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看书。
徐嘉礼的喉咙动了下,下意识想贴着墙悄悄地走到离苏知野最最最远的地方坐下。不然苏知野要是拉着跟他讨论漫画剧情,那可太太太尴尬了!
他轻手轻脚的关门,边迈脚步边偷瞄苏知野那边的动静,还没迈几步苏知野不偏不倚地抬头,目光正中他的眉心,扬高了一点嗓调:“我跟你表了白你就要避我如蛇蝎待我如瘟神吗?”
“还是说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凶神恶煞?”
徐嘉礼:
“呵,我好端端的走着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种奇怪想法。”徐嘉礼摸了摸脖子,一脸淡定:“可能每一个人的大脑发育都不同吧,一般人都不会这么想,除了少数奇葩。”
“你都快要贴着墙走了,这还不明显吗。”苏知野似笑非笑。
“谁说我贴墙走了,我,我”徐嘉礼脸红脖子粗地要辩驳,一转头就发现自己和旁边的墙近在咫尺,顿时鸦雀无声。心一横拎着自己的包朝苏知野的方向走过去。
“我们认识了十多年,有事还不能好好沟通吗?”苏知野看着他道:“没必要这样,我只是喜欢你,又不是要吃人。你这几天看得我都别扭,好像我们是刚认识不熟一样。”
“徐嘉礼,拿出以前你在我面前大摇大摆横冲直撞的气势来。”苏知野朝他扬了扬眉道。
徐嘉礼愣了下,马上板起了一张脸,命令道: “我感觉我跟以前没变化啊,你看走眼了吧,你起来,我要坐这。”
苏知野真的就拿着台词本站起来,特别乖的给他让位。徐嘉礼抿着唇坐下。
苏知野笑眯眯的道:“要吃零食吗?我带了桃子味的软糖。”
“不吃。”徐嘉礼丝毫不给人面子。
“吃吧,我都拿出来了给你拨好了。”苏知野道。
只见一颗圆润晶莹的糖果被撕开纸袋的表面,水灵灵的露出头角,可见主人的一颗诚心,主人一双凤眼期待地看着他。
徐嘉礼要是扫面儿不吃吧,感觉人下一秒就要碎了,他伸手想接过糖。
“你吃就好了。”苏知野把糖果贴心地递到他的唇边。
徐嘉礼感觉这颗糖真烫嘴,但还是张嘴嗯就这么别扭地把糖吃掉了!
“吃薯片吗?”苏知野笑眯眯地又问。
徐嘉礼: “NO!”
苏知野:“好吧。”
排练室现在就他们俩个人,指导训练与余下几个扮演配角的伙伴还没有来。徐嘉礼象征性地想摸出剧本翻一番。
苏知野:“我最近有哪里做的让你觉得不好吗?”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坦诚相见。
徐嘉礼感觉有点头大,抿了一下唇珠:“没有,你挺好的。”
只是被表白了还要跟表白者同居一室觉得很尴尬啊。
而且我还发现我也喜欢你啊。
这话就跟岩浆般的烫嘴,使他说不出口。脑袋还木木的,徐嘉礼余光瞥见苏知野朝他伸出了手,像是想摸他的脸。因为动作的姿态还像想要环住他。
徐嘉礼惊得一个激灵想像后退,但苏知野比他先一步动作轻柔的像一朵云,拂过了他的头。徐嘉礼怔了下,眨了眨眼。就见苏知野摘下了一片金银的银杏叶,在他眼前挥了挥。
徐嘉礼:
苏知野扬眉凑近他: “你现在好像很怕我啊。”
“以为我要亲你?”
徐嘉礼:“苏知野!!!”